竹林深处,少有人家往来。顺着一条蜿蜒溪流望去,便能瞧见一栋古色古香的雅楼,雅楼的四周装饰着倒铃般的花朵,花萼洁白,骨瓷样泛出半透明的光泽。
门上的木制匾额上写着“凝云楼台”四个大字。竹楼内时不时传来一阵悠长的古琴声,那琴声柔美,婉转,似竹楼身后那涓涓流水。
一为身穿绿罗飘纱裙的女子独坐竹楼内,玉手轻佻,芊芊玉指在琴弦上风快的弹奏着。
顷刻间,古琴声戛然而止。一只暗箭从竹林处笔直朝女子飞来,只见女子微微侧头,木箭便牢牢插进了竹柱内。
“来者何人”女子迅速拔出腰间的佩刀,指向前方。
一群身穿黑衣的刺客正悄无声息地从四面八方袭上竹楼,十几位刺客长刀相向,将一个弱小女子围在中间。
只见领头的刺客扯下黑色面罩,大胆的将面部显露了出来。“大小姐别来无恙,跟我们走一趟吧。”
女子将佩刀在空中胡乱晃动“你们是谁你们要干嘛?”
刺客邪魅一笑道:“南家主请您走一趟。”
“南寺光还有脸找我,他也不去问问他那负心的儿子”女子越说越激动,便要拿佩刀刺向领头刺客,领头刺客一把抓住女子持刀的手,乘机用另一只手从女子脖后斩下,女子便倒地晕了过去。
领头刺客不仅将人带走了,还吩咐手下将古琴也一并带了去。
待黑衣人走后,另一批同样身穿黑衣的队伍也来到了凝云楼台,只是他们的腰间多了个“殷”字令牌。
国公迎接大小姐的队伍来晚了一步,被南家主先一步抢了去,再次落入南家的大小姐恐怕凶多吉少。
一位身披金甲,腰缠玉带的男子将竹柱上的暗箭拔出,狠狠地折成了两半。他眼中布满了悔意,低声道:“裳儿,我还是来晚了。”
男子将暗箭扔下,快速撑着青竹栏杆跃下凝云楼台,骑上汗血宝马扬长而去。
他一路策马加鞭穿过竹林,进入了淮京城的东市。他毫不在意街道上涌动人群,驾驭着宝马让街坊百姓都惊慌失措起来,行人小摊贩纷纷让出一道宽敞的路供他骑行。
一百姓看着宝马上结实的背影说道:“是赵将军,如此紧急一定是出事了!”
宝马驶过带起一阵微风,街边小贩连忙捂着摊子上的彩纸,回道:“该不会是巫苏瘟疫扩散了吧”
被称为赵将军的男子成功避开街道百姓,来到国公府外,他将宝马交给门口小厮,便火急火燎地快步走向国公常在的静书房。
国公正在静书房外的凉亭,逗着挂在房梁上牢笼内的云雀。
云雀在牢笼内放声歌唱,声音高亢嘹亮,婉啭悠扬,当它望见赵将军一脸飒气的模样,立即停止了歌声。
它将两边黑褐色的翅膀挡着脸,将栗红色的额头瞥向了一边,用棕白色的尾部对向了赵将军。
国公见云雀不唱歌了,便将目光拉回,坐在凉亭的石桌上细品起红茶。
突然一阵凉风拂过,赵将军出现在国公面前,恭敬作辑道:“修杰有罪,没能将大小姐接回来,还是晚了一步”
国公被赵修杰这突如其来的请罪,吓得浑身哆嗦了一番。他狠狠拍着石桌道:“南寺光就存心与我们国公府过不去!修杰啊,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还劳烦将军派人继续盯着南苑,别让南苑的人欺负了羽裳。”
赵修杰点了点头,坐在了国公对面。“国公你放心,大小姐从小与我一同长大,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护她周全的。”
国公举起紫砂茶壶,往另一空茶杯内满上了一杯红茶。“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赵修杰见状,双手举起茶杯一饮而尽,干涩的喉咙顿时变得湿润了些。他起身道:“国公我有要事在身先走一步,最近巫苏灾情难控,皇上昨日大发雷霆,病情又加重了些。”
“是吗?那你快去吧。”国公听闻皱起了眉,想起自己许久未进宫看望皇上,皇上的龙体怎么一天不如一天了。
待赵修杰离去,国公叫来了张管家,吩咐道:“张闫庄,你帮我准备一些上等灵芝,还有人参鹿茸。命人提前备好马车,明日我要进宫看望皇上。”
张管家见国公紧皱,也不好多问关于大小姐的事,只得道一声:“奴才明白。”
张管家出了墨轩亭,将迎面走来的三四个奴才招来道:“你们去库房挑些上等灵芝,还有人参鹿茸来,待会再拿去用礼盒包装一下。”
奴才们颔首道:“是。”二五万e5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