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赏君笑了笑,有些锋芒在背周身不安的感觉。这一想,肚子就开始有些难受,吴钩吓得一个哆嗦,连连发问:“是不是要生了?是不是要生了?”怎么办怎么办他都没有准备好? 赵赏君痛的吸口气,面色苍白的笑了笑:“哪有这么快?你扶我进去歇息歇息就好了。” 吴钩有些不好意思的打了声招呼:“萧夫人,我夫人有些不舒服,就先进去了,下次再聊”。哪有女人无缘无故大喇喇坐在墙头上的?吴钩不晓得这半个师母发什么神经,心里着急妻子,没空想那么多,半扶半抱着妻子就进去屋子了。 直到离开“王琼真”的视线,赵赏君才微微松了一口气。那种被当做猎物盯住的感觉总算是没有了。人舒服了,也就有空多想了。 “赏君,真的不疼了吗?真的不用叫稳婆吗?”吴钩叠褥子端茶,忙的不行。反正孩子不生下来,他是没有心思看书的。 赵赏君在他叠好的褥子上面坐下来,微微撑着腰。人常说,一孕傻三年,她看她没傻,她的夫君倒是成了个傻子。 再说“王琼真”看着他们进去,瞟了一眼那个瓦匠、又看不上眼,无聊的顺着墙滑下去了。那个瓦匠正巧回头,好悬没吓个半死。 墙根下的花花草草被踩踏了个遍,花朵落了一地。“王琼真”找了块光滑的山石往上面一躺,舒舒服服睡大觉了。睡了一会儿嫌人形不舒服,又幻化成原型狐狸模样来。倒是谨慎的施了障眼法,有人看来,这里自然还是睡着“王琼真”。 萧雅这一去很是顺利,半点没有耽搁的一路直奔干兰寺。进入干兰寺,又顺利的见到了法善法师,并求得了法善法师给他卜卦。 法善法师看着卦象:“阿弥陀佛!施主,卦象显示不出您的妻子所在具体方位,但一切平安。您且回去耐心等着,她会完好的回来的。”这卦象,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萧夫人的修为比他高,所以他无法看透;一种则是萧夫人与厉害的妖或者仙呆在一处,连带着被蒙蔽了天机。要么萧夫人只是个凡人,要么就是个大有来历的,而后一种情况更有可能。 “连您也没办法知道那妖物所在之地吗?”萧雅问道。至于回去等着这种话,明显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让一个女孩子独自面对妖物,是有多禽兽啊?光是想想就很害怕!而且还不知道那个妖物为什么要掳走她呢!怎么想,怎么不安全。 “还请不要强求。您若回家等待,顺其自然,您的妻子自然能在十日内平安归家。若您非要强求,她会受点罪才能回来。阿弥陀佛。言尽于此,还请施主仔细斟酌再行决定。” 这话一说,本来还想着自己去找王琼真的萧雅不敢擅自行动了。他不去,妻子十天内安全回来;他去了,妻子还不知道受什么罪才能回来。那当然是不去了!只是什么样的事情,仅仅因为他的“去”与“不去”,就会有这样完全不同的结果呢?居然不去,反而才是最好的。 萧雅颇为郁闷的回了家,却被告知“少夫人早就回来了”这个事实。法师说的十天之内,有这么快吗?这根本就是半天之内吧! 萧母将一枚以前求的平安福塞到萧雅腰间,有些为难的看他:“你去看一眼就知道了。只是万事不要冲动,要多想想,图谋后计。”说实在的,她真的不放心让儿子就这样直面鬼怪妖物。只是老头子说的也有道理,总不能因为妖物目标是咱们儿子,就由着它误伤儿媳妇的性命吧?儿媳妇也是人生父母养的,王家唯一的宝贝疙瘩。只得期盼着暂时给它拖住,等老头子找到大师回来就好了。 萧父不敢惊动妖物,也不敢托与他人之手,更担心一家子的人。先直奔老友家借了他的宝贝马,就马不停蹄的出发了。 这边萧雅去看王琼真,房间里面却没见到人。无意间从窗户一眼看去,只看到山石上面睡着个黄色毛绒绒的东西,心里还奇怪这哪家的猫跑到这里来睡觉了?再仔细一看,上面躺着的又成了个人,还正是他在找的王琼真。这下子,萧雅明确感觉不对了:无他,正主性情内敛,可做不出在外酣睡这种事情! “王琼真”本来睡得很熟,树上的花瓣落了一身;被萧雅的视线一扫,敏感的醒过来了。刚刚醒过来的时候凶相毕露,还以为哪个不知好歹的觊觎它呢,一扭头却看到了萧雅。“王琼真”马上变了个微笑脸,撩了撩头发,风情万种的下地、推门进屋:“郎君回来了,怎么也不喊人家?可是被人家的睡姿迷了眼?”一边说着一边朝萧雅靠过去。 萧雅往窗户边走,躲过了她的靠近:“这时节外面风景正好,与春光共眠,确实是不错的体验。”心里有些明白萧母的话了,得先稳住对方才是。只是捉摸不透对方来此的目的,如果对方是为了吃他,那么掳走真娘好像也能理解?可是对方既然有掳走真娘的能力,那么顾忌不顾忌真娘、直接吃他,好像也没有什么难度吧? “王琼真”确实想吃他,得幸亏萧雅佩戴了莲香送的遮挡气息的相思豆、遮挡了大部分的气息,而且身上还残留着王琼真的些许味道,“王琼真”即使口水哗啦啦流也能忍得住。要是照着萧雅本身的浓厚气息,非得一口吞了不可,哪里还按耐的住? “王琼真”深深呼吸一口、一脸沉醉:“郎君身上的味道,真是天下第一等的美妙。奴家自认也是阅便天下之人,可从来没有闻过这么香的味道,馋人的很。” 萧雅尴尬的笑了笑:可能真娘还没回来,他就葬身兽腹了。 “王琼真”美美的转了一个圈,往萧雅怀里斜斜一靠,萧雅只得双手虚虚扶着。 “王琼真”闭着眼沉醉:“好像去了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