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公子期的脚步渐行渐远,南宫厌才抬起头来,一屁股跌落在草丛中,抿着嘴角,但鲜血还是抑制不住的从嘴角一滴滴落入草丛中。
实在是没法子止住腥甜肆意,南宫厌也干脆破罐子破摔,耷拉着脑袋,趴在膝盖上,任由着血液流淌,晨曦的照耀下她的身形越来越削瘦,裸露出来的皮肤惨白如雪。
最终虚弱的身子撑不下去了,软软的倒在草丛中。
似有所感,大步行走在山道间的公子期回头张望了一下,神色黯然,倒回去走了几步,却又停了下来,紧了紧手中的惊魑剑,最终狠下心肠,转身向山谷外的方向走去。
阳光渐往当空而立,丝丝缕缕的蚕丝一如实质一般闪耀着璀璨的银光,牵涉着每一个人心中的每一道情劫,越不过去,亦无法越过去。
强定心神,惊魑发出一道凌厉的寒光,自行飞出公子期手中,盘旋在上空,嘹亮的剑鸣响起,蚕丝所在之处,均被剑光震慑溃散,星星点点,直到消失不见。
看来南宫厌是耗极了心神,人已远去,其幻术不减半分,恐怕反噬之力亦不能小觑。
南宫厌你可真是一个十足的坏女人,对自己亦是下得了狠手,云无兮真的值得你救么?
一剑之力,幻术皆散,迷糊中的各大江湖认识终于懵懵然的清醒了过来,相视之下皆是一片茫然。
看着所视之处残尸遍布,五毒碎尸密密麻麻的满地都是,众人骇然!悠悠然回忆起晚间发生的事情,鸡皮疙瘩立马惊起,寒意不断上涌,无不瑟瑟发抖。
“可恨,可恨”云长江最先回过心神,不由得痛骂出声:“妖女邪功恐怖如斯,下次再叫老夫遇到,定会毫不犹豫一剑斩杀。”
这人虽是公子期血缘关系上的亲祖父,但公子期怎么都觉得亲近不起来,这人太过自以为是,他觉得对的定会一意孤行、不顾别人的感受,若他觉得是错的,亦是死都不肯罢休的纠缠。
公子期余角的眸光冷冷淡淡,不轻不重的道了句:“恐怕前辈,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话已至此,公子期抱起死去多时的周伯,神情淡然,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速度极快,一息之间,人已经在几丈之外。
云长江看着他冷淡的背影,似乎向追上去,只是刚一提真气,不由得心惊!
丹田之处空落落的,已然没有了一丝内力的竟象,这蚕丝之力居然恐怖如斯,个把时辰便可将人的内力尽数吞化。
云长江这一发现不当紧,周围的武林人士似乎也慢慢的发现了这个问题,顿时有数人哀嚎了起来。
众怒难平,当即就有人大怒道:“这妖女似乎和公子期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我们一起去千里烟波处问个明白。”
“对,月华夫人向来明辨是非,定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一个人附和道,不过此人对千里烟波处还是比较敬畏的。
“若公子期一定要包庇此等妖女,我们就守在千里烟波处的大门外,若一日不给个满意的说法,就一日不回师门”又一个人愤怒的叫出了声。
“就是,就是,不给个合理的说法,我们就赖着那不走。”
“可是,千里烟波处家大,势大,我们就此逼宫,会不会有所不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道。
“江湖儿女,岂有怕字一说,兄台你太丢咱们正派武林的脸了”一个鄙夷的声音响起。
“就是,就是,太丢我们正道的脸了”
“胆小如鼠,怪不得这把年纪了还名不见经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