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里在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下坐了下来,闭上眼静静感受着这从未体会过的生活,可能是觉得新鲜,虽然心里疲惫不堪,但并不觉得有多苦,反而这样的夜晚别有一番滋味。
耳边忽然响起轻微的脚步声,像是以为靠着树干睡着了,怕打扰到她,小心翼翼地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烈长安看着在篝火隐约的火光照亮下忽明忽灭的脸庞,腮凝新荔,肤腻鹅脂,虽一如既往的美丽娇艳,可不难看出透露着几分没有休息好的憔悴和疲惫。
他微微心疼。
她乃金枝玉叶,应该不曾受过这样的苦吧?
听太子说,她是因着想贪玩所以请求出宫的,他倒是很好奇,这去偏远的里淮县赈灾她能有什么觉得好玩的?
到底是小孩子心性。
烈长安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待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的手快要情不自禁碰触到女子娇俏的脸庞……
“长安将军?”
正好,此时女子睁开了眸,星眼如波,定定地望着他。
烈长安猛然一僵,伸在半空中的手佯装若无其事在空中挥了挥,淡然地答,“微臣看好像有蚊子。”
故里点点头,光线昏暗,并未察觉男子不自然的神情。
她没再说话,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时间,气氛诡异地安静下来。
烈长安静坐在一旁,屏着呼吸,紧了紧手心,想起这几日她刻意的回避和疏远,实在不清楚自己哪里得罪了她。
虽然之前两人也保持该有的客气,但并不算无话可说,你来我往说话起来也算自然,可不知为何,自从那次给他在偏殿上完药走后,她不仅再也没有来过,对他的态度也截然不同,别说笑了,几乎算得上是冷若冰霜,避之不及。
因为什么呢?
难不成是他的心思太过明显,让她察觉到了,所以对他厌烦才刻意疏远?
烈长安想起晚上总会隔三差五落入梦境中的她,然后自己总会对她做出那样脸红心跳,无法自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