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将翅尖放低,像是邀请她上来。
孟歌迟疑地扯了扯它的毛,看它保持原姿势没有动弹,这才小心地跃上比较强壮翅根部位。
没等她坐稳,它就扇着翅膀飞了起来。
刚离开地面,白云飘飘阳光普照的天空突然降下一道闪电,准到不可思议地直穿男人的头顶,时间仿佛静止了瞬息,孟歌睁开眼,地面“嘭”的一声被灰尘湮没,拳头大小的石块四处翻飞,咚咚咚地砸在四周的围墙上。
又是闪电?孟歌疑惑地摸摸下巴!
等灰尘散去,整片地面被削平,留下一个三丈深左右的大坑,而打坐的男人消失得无影无踪,连骸骨都不见一根。
孟歌心里只剩下惊讶与后怕两种情绪交错回荡着,她下意识地去摸小白毛茸茸的头,想要寻求点安慰。
已经高冷一晚上的小白,温顺地蹭了蹭她的掌心,孟歌愣了愣,倍加怜爱地抚摸它。
这次,她的掌心被打湿了——被小白的泪水。
第二天清晨,当孟歌顶着眼下两坨乌青,与睡神殊死搏斗时,盛轻旸睁开眼睛,兴奋地坐起。
他细细反刍醒前福至心灵的灵光一闪——鹤首红喙,五彩锦羽上有眼睛的纹络,还有那次迭铺开的红色羽尖——他见过它,昨天之前就见过!
可不就是那日在逢回岛禁地碰见的那只神兽吗?轻而易举就能穿过寒常二位夫子及鱼梁长辈设下的九重结界,他大胆怀疑是王干在《古神记》中提到的神兽隐。
如果小白是昊阳星君的神兽影,那它进入他的狮吼球烟雾结界岂不理所当然?
盛轻旸欢呼雀跃起来,为他的惊天发现,也为狮吼青铜球香炉的清白。
不过,他吐吐舌头做个鬼脸,愉快地决定,他要独自享用这个好消息。虽然挺期待孟歌得知苦苦寻找的隐兽就在身边时的反应,但盛轻旸的脑子里已经开始设想将小白据为己有的一百零一种方法。
再说了,之前被她逼问时,他就透露过神兽的长相和影的传说,她自己脑子不灵光,怪得着他?
日子像泥鳅一样溜走,孟歌正如盛轻旸殷切期待的那样,没有将小白与神兽影联系起来的迹象。倒不是脑子没有盛轻旸灵光,而是孟歌着魔似的想要再现那日在山洞里记下来的乐谱。
每当她空闲下来,乐谱就化作音符跳动在脑海里、耳朵里,特别是每晚躺在床上,隐隐绰绰的乐音像亡灵在耳边窃窃私语,为此她整夜失眠。
孟歌每样乐器都认得,每样都稀松,由哥专一,只学过弹琴,可惜跟大多数孟氏子孙一样,天赋平平。
所以,孟由接过她默写下来的乐谱,只看了两行就开始摇头:“这是什么……太奇怪了……太奇怪了——当真是乐谱?”
甚至还找过一心只修炼,闲话不入耳的林嵩高,她这表哥据说深得林氏真脉,通晓乐理,天赋卓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