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角落里的小老鼠终于露面了吗?”伊斯坎达尔将目光投了过去,“看来又出现了一对御主和从者,和自己的从者一起上场,这才是一个英雄该有的胆识。”
伴随着这句话,穿着黑色风衣半边脸被绷带遮住的黑发男子走到了众人之前,而在他身后错一个位置的地方,站着一位穿着古典法式裙装的女人,她被黑色的斗篷遮盖住整个身躯,唯一露在外面的只有那双白皙修长的双手。
完全没有一点声音。
在场的从者无一不是强者,可面前的这位女性,竟然拥有比Assassin更隐秘的气息?
吉尔伽美什凝视着女人,莫名的觉得有些熟悉,他绝对认识这个女人。
完全没有理会前面这些人,黑发男子饶有兴趣地跟身边的女人说:“哦呀,我的从者,你现在看起来有些生气啊。”
“闭上你的嘴。”当她开口后,在场唯有一人微微一怔,皱着眉头。
黑发男子耸耸肩,不再说话。
女人摘下自己兜帽,在皎洁的月光下露出了令所有人都惊艳的容颜。她无视吉尔伽美什那一刻的呆滞,将目光投了过去,勾起唇角沉声道:“既然您要迎娶新的王妃,那我是否应该让出我的位置,为我的王庆祝他的新婚?”
话音落下,现场死一般的沉寂。
可吉尔伽美什只觉浑身一凉,命不久矣。
草,翻车了。
尴尬,非常的尴尬。
有那么一瞬间,吉尔伽美什都想说出“我是吉尔伽美什的双胞胎兄弟”这种沙雕的借口。
在参加圣杯战争之后,早就将圣杯认作自己怀中之物的吉尔伽美什想过无数次,自己会以何种方式同格洛丽亚见面。
帅气的对复活的妻子伸出手说“欢迎回来”、霸道的拽着妻子的手腕说“你生死我的人,死是我的鬼”、煽情的抱着妻子说“以后不许再离开我了”等等。可这千百种可能性里,唯独没有眼前的这一幕。
如果他穿的是现代服装的话,恐怕吉尔伽美什还能从兜里掏出手机现场登录网站,询问“外出调戏小姑娘被多年未见的妻子直接抓包该怎么办?”。
可现在……
板着脸不想让自己露出一点弱势的吉尔伽美什脑子飞快运转,刚才耍帅的想法完全抛之脑后,甚至连妻子重新复活的喜悦都被搁置在一边。
现在的问题是,该怎么办解释?
如果不好好解释的话,柔弱的妻子肯定会哭的满眼通红,珍贵的绿宝石怎么能有这样的瑕疵呢?想想他就心疼,以前在乌鲁克他把格洛丽亚宝贝地就差找个绳子把他俩绑一起了。
不过,作为她的男人,这种时候稍微凶一点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凶她一下,让格洛丽亚先感到害怕,然后私下里他再好好哄哄这个小姑娘。
草,他实在是太聪明了。
吉尔伽美什来不及欣赏自己的聪明,找了个从下面看上来会显得更有王者气息的完美角度,高傲地看向女人,开口道:“背叛了本王的女奴,面对你的王,为何不对他跪拜!”
旁边的韦伯悄悄探出头看着这一幕,而伊斯坎达尔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瓜子塞到了少年手里,小声说:“边看边吃,夫妻打架可是好剧,现场观看的机会不多,你刚好提前观摩观摩,为未来的婚姻提前做好准备。”
抓着瓜子,韦伯不知道这个槽点该从哪个地方去吐。
“哦?”女子有着一头灿烂到在黑夜都能闪着淡淡星光的金发,让人疑惑的是,既然被称为吉尔伽美什的妻子,可她身上所着服饰来自法国,腰上更是挂了一把完全不搭的日式太刀。
“不如这位高傲的王,亲自跪下,来教教我这个粗鄙的女奴,何为礼仪?”
话音落下,女人纤细手腕上那修长的手指带出腰间的太刀。锃亮的刀光闪过,被植入现世记忆的英灵们自然认识她手中之刃——名曰三日月宗近。
“你要杀夫证道了吗?”一直没有作声的黑发男子打了个哈欠,“那就快一点,我想回去睡觉了,明天我还有个任务要做。”
杀夫证道……
吉尔伽美什觉得比起伊斯坎达尔,这个嘴欠的黑发小杂种,更应该被修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