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来壶茶!”策马向东狂奔半日,到东井集镇附近的邱莫言,见了土路边的茶棚,这才停下来。
店主是一对儿中年夫妻,闻言笑答:“好嘞!您请坐。”
将马的缰绳系在茶棚店主,挂招牌的木杆处后。
取下马匹上的两个水囊,邱莫言这才擦了擦汗,找了一个较干净的长木凳坐下。
茶棚简陋的很,棚顶是茅草搭制的,这片儿沙子也多,风也大,只堪堪用草帘挡风。
但许是开在商路上,竟然还有些生意,出了邱莫言,里面还坐着三四个人。
她知道薛克己他们不会放过她,虽然其他七家的人也该死,可她明白,杀了范家亦是让他们有了防备,再动手就难了。
邱莫言不怕死,可是周淮安的骨灰还没有带回安徽祖坟,也没有告知周伯父消息,她不能让周淮安成了孤魂野鬼。
“客官,您的茶。”老板娘将茶碗和茶壶放在邱莫言身前。
邱莫言点头致谢:“多谢老板娘了。”
又将两个水囊递给她,道:“还要劳烦您将这两个水壶装满,就按两壶茶的价钱算吧。”
老板娘自无不可,笑着接下了水囊。
却听隔了一桌的客人大声道:“店家,结账。”说罢,此人便撂下五文钱起身牵马走了。
闻声,邱莫言向那人看去,只见此人一身绿色锦衣,腰间挂了一个令牌。邱莫言瞳孔一缩,这是南镇抚司的人!
透过风儿吹起的草帘,她察觉到此人动身的方向是北京,邱莫言猜测,或许这就是南镇抚司派给江彬的信使。
见此人骑着马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邱莫言赶忙灌了一大碗茶,起身催促店家拿回了水囊,匆忙付了钱,驾马朝那人离去的方向奔了过去。
到底还是耽搁了,足花半个时辰,邱莫言才看到这个锦衣卫。
简单的观察了周遭的环境,除了百米开外的锦衣卫,再无其他人。
路边树木稀疏,也没有河流,实非抛尸可选之地。
但邱莫言没有犹豫,狠狠对着马儿的臀部一拍,马儿吃痛,加快了速度,冲向那锦衣卫。
那锦衣卫听得马蹄声已然警觉,扭头一看,是个女子在靠近,见其一手摸向腰间的剑,知道不妙,便恶声道:“那女子!我乃朝廷南镇抚司锦衣卫,速速退去!”
邱莫言不语,她知道杀锦衣卫等同造反,但债多了不愁,身上背着范府惨案的她,心情格外平和,知道决不能放任此人进京,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便利索的抽出了剑。
那锦衣卫见状一声冷笑,干脆勒住马匹,下马拔出了佩刀迎战。
见对方一副不将自己放在眼里的样子,邱莫言并未多想。
在离对方还有二十步距离的时候,她也飞身从马匹背上一跃而下,整个人化作一道灰色匹练,裹着一缕寒芒,转眼便站在那人身后。
而后伴着收剑入鞘的声音,这个锦衣卫便倒在了地上,再无声息。
邱莫言伸手从他怀中摸出一封油纸包着的信件,打开一看果真是范永斗写给江彬的,心中舒了口气。
将信封塞入背后包裹,想了想,又将这个锦衣卫的衣服和腰牌都扒了下来,拎着尸身远远抛到商路之外。又换上了他的衣服,大摇大摆的拍马赶往京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