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一声霹雷自乌云而下,闪电照亮了大地。
一道白影向她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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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七的屋内只有一支火烛亮着,毛刺儿摇了摇酒坛,叹了口气:大当家怎的还没醒?我都喝完第三坛了。
“去把那大夫找来!”只见燕金坐在床上,双手紧紧攥着燕七的手,依然冰凉。
“祖宗,”毛刺儿软声劝他:“那老大夫自被你抓上山,折腾了两日没合眼,刚去休息你又叫他,把他弄死了谁给大当家配药?一把老骨头了,经不住啊。”
见他似是听进去了,毛刺儿也安了心。大当家受伤昏迷,寨子里就像塌下了天,燕婶的两只眼哭成了水泡子,燕二叔紧皱的眉头就没松开过。燕金坐在床边守着就没挪地方,谁来替他都不行,好歹也是兄弟,毛刺儿就这么跟着他一起生生熬了两天。
燕金紧绷着脸盯着燕七,放佛能把她看醒似的。
床上的人依然昏迷,若不是睫毛偶尔微微颤动,燕金都以为她真的死了。
手指轻轻地拂着她的眼,“你究竟经历了什么?在做噩梦吗?”燕金低声喃喃。
毛刺儿瞧着燕金,又叹了口气。
那夜他背着浑身是血的燕七回到寨子时,整个人已经癫狂,从未见过那样癫狂的燕金,也从未见过现在这样温柔如水的燕金。
拎着空酒坛子,毛刺儿轻手轻脚的推门出去,堂子里的酒管够,现如今除了喝酒,他不知还能做什么…刚走到院里,便听到一阵急急的脚步声。
“江英雄?”毛刺儿抬眼就瞧见江玉正从寨子大门匆匆赶来。
看到毛刺儿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江玉心中一沉,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燕七和燕金呢!”他沉声问道。
毛刺儿顿时脸色一变:“大当家她……”
瞳孔微缩!难道燕七出事了?他是知道燕七的弱点的,所以叮嘱她不可现身,听说这次来的五名护卫,死了一个,伤了两个,难道是燕七提前暴露被近身打伤?”
“人在哪?带我去。”江玉一把拽住毛刺儿的袖子,毛刺儿踉跄两步点头道:“在她屋里呢,昏迷了两天,一直没醒,也喂不进药,全吐出来了。”
快步走到燕七的房门前,“砰”的一声,房门被打开,屋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混杂着药香。
江玉的脚步轻到自己都听不见,震惊地看着床上的人。
一张毫无半分血色的脸,下巴看上去更尖了,嘴唇白到跟脸色已分不清。额头上缠满了纱布,双目紧闭。
手指禁不住地颤抖,喉咙里塞满了棉花般说不出话。他想唤她一声,再拉拉她覆着薄茧的手。
可她躺在那,一动不动。
“给我滚蛋。”
床上的人忽然被一道白色的身影死死挡住,只见燕金双目血红,煞白的一张脸正死死的瞪着他。
毛刺儿一溜烟窜到二人中间,伸手抵住燕金的胸口低声道:“江英雄来看看大当家,你这么大火气干嘛,你冷静点。”
燕金大怒,他本就看江玉不顺眼,这次要不是他让燕七去拦住那该死的护卫,燕七怎么会伤成这样?!
被毛刺儿用力抵着,燕金一张白脸憋的通红,几乎就要破口大骂。
江玉抬头看着他道:“燕七为了我受伤,我不会不管她,你们都出去吧,她由我来照顾。”
让他出去?燕金一听这话气更是不打一处来,终是忍不住,一拳就朝江玉脸上打了过去。
“燕金!”毛刺儿心惊,死命地搂住他的腰。
没想到“嘣”的一声,这一拳没落在江玉的脸上,却被他伸手接了下来,燕金一拳打来的劲气完全溃散,身子跟着倒退了两步。
江玉眼中并无半点情绪,声音清冷:“不要在这里动手,会吵到她。”
燕金拳头再次握紧,咬牙恨声道:“你还知道会吵到她?我去救她时,她已经躺在那里几乎死了!身上全是血!你又在哪里?她是个傻子,你让她做什么她都去做,可你居然是要她的命!”
江玉怔住。是在……要她的命吗?
“又在这装什么?你不是都计划好了的?”燕金几乎在咆哮。
江玉眼里顿时起了一片白雾,心被燕金的话死死的揪住,使劲地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