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愔：“……”

这……找不开吧？！

简弘安在一旁见了，笑着道：“姑娘想要什么尽管去拿，我自会找二弟去结算。”

闻愔听了之后又看向张恕。

他唇角微勾，点了点头，闻愔便开心地在书架旁挑选起来。

闻愔最后买齐了笔墨纸砚，还买了好几本她想要看的书。简弘安还应承了她，若是有什么她想要看的书，而书斋里又没有，可以告诉他，他可以趁着外出的机会买回来。

闻愔觉得这趟集市之行真是太值得了。

张恕看见闻愔如此开心，他也觉得心情明朗。

进入寨子后，闻愔看见张恕左手拿着她刚买的东西，右手还拿着一个纸包。

这是他买的东西吗？好像都没注意。

“你买了什么？”

“喜不喜欢吃烤肉？”

烤肉？

闻愔在记忆里搜寻了一番，好像没有找到相应的食物。

她摇摇头，“我没吃过。”

张恕：“……”

“你别这种表情看着我！”闻愔气鼓鼓的，觉得自己在他眼中，好像没见过世面一般。

两人此时正从比武场前而过。

闻愔的身后，太阳不过刚爬上山头，正在努力展现它浓烈的光芒；金沙江的水奔腾而下，水花卷起的泡沫狠狠被拍到大石上，摔成无数个小团，却又在落入水中时重新汇集在一起。

这是张恕早已看惯了的景象，今日看起来，却好像格外得美。

他只是这样看着闻愔，便忍不住唇角微微上勾。

闻愔也转头看向他。

张恕再次转头，她还没调转视线。

“你看什么？”

“我发现你笑起来也挺可爱的。别总板着个脸。”

可爱？！

她在说什么？！

他哪里笑了？！

张恕莫名有些狼狈地转过脸去，想要紧紧地抿住薄唇，笑容却再也藏不住了。

两人回到家，已然接近午饭时分。

闻愔把东西放好后，便出来洗了手，想要帮张恕做饭，却见他并没有如往常一般在厨房里，反而在院中的葡萄藤架下，架起了一个炉子。

“这是什么？”

闻愔走过去问。

“烤炉，中午吃烤肉。”

烤肉她从未吃过，如此的烹调方式她也从未见过。

她兴致勃勃地从旁边搬来一张小凳子，坐在炉子边上，乖乖托腮看张恕如何操作。

只见他从厨房里把吃饭的桌子搬了出来，又将椅子给搬了出来，就放在炉子的边上，然后又端了个盘子出来，里面是两大块鲜红的肉。

闻愔吓了一跳，“这是什么？”

“牛肉。”张恕说完又补充一句，“洗干净了。”

张恕点了炉火，火不大，连火苗都没有窜上来，只是很快烤炉上的架子都显现出了隐隐的红。

他叉起牛肉，没有直接放上去烤，而是就这样叉着它，放到烤架上烙牛肉的四周。

闻愔好奇问道：“是这样烤肉的？”

“先封边，四边封好后，再开始。”

封边很快，不过转了四下而已，已经隐隐有了香味出来，待他将整块牛肉放在烤架上，香气很快四溢。

大块的牛肉放在烤架上，并未见到火舌舔舐肉块，只有高温也依然让牛肉发出滋滋的声响。随着张恕的动作，牛肉被翻转了两下，便见牛肉本身的热油顺着肉的纹路慢慢滑下，最终跌入炉中，发出更响亮的滋滋声。

“好香啊！”

这种香味很特殊，它并不像是红烧肉或者炖排骨那种精心烹调过后的浓郁肉香。烤肉的香味很原始，更直接。张恕并未给烤肉加很多的料，只有粗盐和黑胡椒。在高温的作用下，肉本身被炙烤时发出的几乎没有任何添加的香味，更加勾人心魄。

一上午都在走路，闻愔早就饿了。原本还能忍耐一下，现在闻见这烤肉的摄人香气，她简直一刻也等不了了。只不过经年的教养，让她还保持着耐心安静地坐着，可一双明亮湿润的大眼睛，却是眨也不眨地盯着炉子上的肉。

见张恕将肉块叉起放入干净的盘中，闻愔立刻直起身子，“好了？”

张恕本想让她等等，他还没装盘，可见她眼巴巴望着的样子，又于心不忍。

他拿起匕首，手上轻轻一划，便割下一小块肉递过去，“你先尝。”

他本要进厨房的，却站在那里没有动，看着闻愔，心中暗暗期待，也不知道她吃不吃得惯。

可她都快要吃完了，也没有说话，张恕忍不住问：“好吃吗？”

“这不仅仅是好、吃、吗？这也太好吃了吧？！”

“喜欢？”

闻愔很肯定地点头，“喜欢！”

张恕见她真的喜欢，心里很开心，面上却依旧云淡风轻，“那开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