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梓妤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大多数时候,那些人见了她都会适当先礼后兵一番,极少数的情况下,是像现在这样,先动手,然后才表现出礼貌。
但无论是哪种情况,似乎那些想她死的人,又不愿让她那样轻易地死在外面。
季梓妤一如既往地从容,只冷眼看了看那张面具,不发一言。
唐菓慢慢移动脚步,把季梓妤挡在身后,而后直接抽出长剑直指来人道:“那要先问过我手中的剑它答不答应。”
“早就听闻安将军剑术了得,今日有幸得见,还请将军赐教。”他话说得倒算客气,但手中的动作却一点也不含糊,话音未落之际,已经挥剑刺向唐菓。
唐菓又是提剑挡下,然后一个闪身跃上一旁人家的院墙,既可以从高处纵览周围的情况,又能将敌人引走,使得季梓妤暂时处于安全的状态。
笑脸男紧跟着上了院墙后,持续出招。两人你来我往,几招之后,唐菓渐渐处在上风,毕竟原身是威名在外的安将军,可不是吃素的。
季梓妤紧贴着墙壁站着,仰头看向对面墙头那正在交战的两人,对方步步紧逼,都被她视线所牵挂着的那人一一化解,那人从未令她失望过。敌人在力量上见长,那人也不差,毫不吃力地还击,几个来回以后,有长剑刺穿皮肉的声音传来,她紧盯着的那人安然立于墙头。
“好剑法!”笑脸男感叹一声,迅速吹了一声口哨,从四处房顶上突然出现另外四名戴着同类型却不同表情面具的男子,他们原本手持弩-箭,这时全换成了近战所用的剑,四人一齐攻向唐菓,掩护方才受伤的同伙后撤。
唐菓见状,也回敬给对方一句:“你也好贱!”
感情是打不过就叫帮手是吗?太玩赖了吧?!
唐菓周旋在众多敌人之中,灵活地在院墙与房顶间跳来跳去,接连又有两人被她击落,早前围困何许等人的戴面具者也纷纷放弃进攻他们,转而朝她这里来了。
“何许!”唐菓大喊一声。人多也不怕,谁还没有几个帮手呢。
何许刚刚躲过敌人从背后的偷袭,听见唐菓喊他,急忙脱战,往唐菓这里奔袭而来,边跑还边对兄弟们大吼:“保护公主殿下!”
唐菓刚巧落在房檐的尖角处,突然脚下一滑,险些摔下去。在她脚底正下方,是一户人家的鸭窝,十几只鸭子一起睁大了眼睛盯着她看,嘎嘎地叫个不停。
好在原身身手敏捷,她才幸免掉进鸭子窝,但她还是忍不住吐槽何许,也吐槽作者,她朝前来支援自己的何许喊道:“你就不能换一句台词吗?怎么总是这句?!”
何许突然愣住,思绪瞬间有些混乱。不然呢?应该要说什么?不就是要保护公主殿下么?还有其他的么?安将军为何要动怒?他明明认为自己说的话没有错,但却很介意唐菓所说的。于是当他杀入面具男人的包围圈中,与唐菓背靠着背并肩作战的时候,他突然问唐菓:“那我应该如何说?”
唐菓:“随便,换一句。”
何许皱紧眉头,脸憋得通红,用力踹翻一人后,对唐菓说道:“那……将军……你保护公主殿下?”
“扑通——”
“嘎嘎嘎嘎嘎——”
“将军!”
唐菓用力拍落身上沾着的鸭毛,一脚蹬着围墙,纵身再次回到房檐上来,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对何许说道:“小心脚下。”
何许:“……”
有了何许的加入,唐菓轻松许多,虽然也不免挂彩,但最终还是将戴面具的那些刺客一一击退。
唐菓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再次回到季梓妤跟前,两人对视后,彼此都很有默契地点了一下头。
这一看就不是长公主的手笔,长公主殿下的人要更执着些,不会这么轻易就撤退;也不是二殿下的谋划,二殿下的人应当更客气些,且不会如此遮遮掩掩。这伙人跟前面遇到的刺客感觉很不同,不像是来刺杀的,更像是来试探的。
唐菓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名字,千头万绪,始终找不到一个突破口。
“殿下认为是谁?”她放弃了,原身给她的信息量太大,短时间内她根本分辨不出。
季梓妤轻轻摇头,“难说。”她心中大约有几个人选,却没有确实证据。她看了一眼报废的马车,复又看向唐菓,淡淡道:“叫人就近找个地方歇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