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鸾凤冷眼旁观这一切,等那碗滚烫的汤水洒在王太妃身上时,她才急急忙忙朝着王太妃走去,担忧道:“祖母,您没事吧?”
路过司楚念的位置时,好巧不巧撞了她一下,司楚念原本就坐不稳,这下整个人就摔在了地上,手掌不偏不倚压在那块碎瓷片上。
“我的手!”司楚念只觉得掌心一阵锥心刺骨之痛,当下就忍不住叫了出来。
“表小姐的手被方才的瓷片划破了!流了好多血!”那个丫鬟看着地上的血迹,当下就慌了。
此时王太妃听到这句话,又急又气,只觉得脑袋发懵,加之身上被热汤烫的不轻,疼痛难忍,当下就昏了过去。
“快传御医!”此时膳厅内可谓是兵荒马乱,景王和徐鸾凤扶着王太妃往内室走去,而时阳则是去安慰受伤的司楚念。
司楚念看着鲜血淋漓的手,以及沾满血迹的瓷片,当下就冷了脸,她死死盯着徐鸾凤的背影,气得胸口起伏。
回忆刚才种种,从一进门的挑衅到她打碎了汤勺,再到她一把将热汤扫到王太妃身上,这一切看似偶然,实则是徐鸾凤的算计!
徐鸾凤此时心里畅快极了,原来以牙还牙的滋味这么爽,她前世是有多怂包,才让人那般得寸进尺。
景王看着徐鸾凤沉静的眉眼,指挥着丫鬟给王太妃更衣,然后着人去准备热水,以及派人去请御医,将所有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他原本责斥的话便说不出口了,
徐鸾凤注意到景王的目光,她心底冷哼了一声,当了这么久夫妻,她当然知道景王心里何想,无非是怜惜司楚念,要将错误归咎于她罢了。
“王爷,这里有我,你去看看楚姐姐怎么样了,她怕是伤得不轻呢?若是有您的安慰,怕是比什么药都有用。”徐鸾凤当着屋里的丫鬟婆子的面,笑着开口道。
景王的心事被徐鸾凤说中,脸色变得有些难堪,若是平日他一定是义无反顾去了,只是今日王太妃也受了伤,他若是去找楚儿,往后王府里的人还不知道会怎么看他。
“祖母受了伤,我自然是要守在她床前,王妃你派人去看看她便可。”
徐鸾凤毫不意外景王会这么说,她点了点头,然后便出门吩咐人给司楚念送药。
“王妃,如今奴婢们手下都有事,要不还是让院外的人去给表小姐送药罢?”其中有个丫鬟小心翼翼开了口,她们都是靠着主子的脸色吃饭,若一个不小心,小命说不定就丢了。
假如是这件事还未发生之事,想去司楚念的院子的人趋之如骛,然而今日院里的人都知道这位体弱的表小姐将滚烫的汤水泼在王太妃身上。
即便是无意,但这其中可就值得深思了。
“不过是送药罢了,不碍事,祖母大人大量,不会将今日之事放在心上。”徐鸾凤当然乐见其成,能让司楚念被府里的仆人厌恶,也算是不错的开始。
“王妃,这……到时候若王太妃追究,您可要保奴婢一条小命啊。”那个丫鬟面色为难,然而又是主子的命令,哪敢不从?
徐鸾凤闻言笑了笑,她安慰那个丫鬟道:“你且去便是,有我在。”
那丫鬟得了徐鸾凤一句话,脸上重新扬了笑意,然后取了药领着府医往司楚念的院子而去。
徐鸾凤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这景王度见风使舵的人真是不少,今日笑着巴结你,明日就能给你一刀,信任这东西,不值一提。
她刚要进屋,便看到云瘦匆匆前来,手里还捧着一个食盒,云瘦急急走到她身边,低声道:“王妃,有人给您送了东西来,奴婢问了那人也不回答,只说您都知道。”
徐鸾凤接过食盒细细打量了一眼,然后掀开盖子一看,里头放着几碟子樱桃酥,瞧着极为可口。
她将碟子移开一看,便看到里头有个暗格,她大略看了看,里头有个荷包,还有一张纸条。
徐鸾凤心里大骇,那枚荷包正是景王给她准备的提神醒目的荷包,那张纸条只写了两个字“有毒”。
她心里百思不得其解,这到底是何人送来?
“送东西来的人长得是何模样?”
“那人来得快去得快,奴婢粗粗看了一眼,只记得他面容白净,身板瞧着有些许瘦弱。”云瘦压根没看清那人的长相,瞧着不像是外头的小厮,不仅肤色白的不像话,而且看着迎风就倒。
徐鸾凤看着食盒,眼底露出几抹深思,前世这个时候,压根就没有人送来这个食盒。
到底是谁,会捡到她这个荷包,而且还知道荷包有毒,这是在变相提醒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