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这般高深的学问非在下所能轻易学得的。”逆寒渊笑着摆摆手,仍是一副谦恭的样子,“我不过是只能堪堪预测几日后的趋势罢了。”
“我们不需要只会耍嘴皮子的人。”吴林脸色一沉,斩钉截铁道。
“在下虽不敢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晓古通今,但是推算出这位盗贼仁兄的具体情况还是可以做到的。”逆寒渊似乎成竹在胸,气定神闲地向众人讲解自己此次对盗贼的推断,“这个盗贼并非一人,而是两人作案。他们分别潜伏于城东和城西的大户人家附近,以三更为准,先后行窃,并在现场留下字迹,这也是为了迷惑众人,以为两案为同一人所为。”
众人听着逆寒渊的推断,频频点头,吴林的老脸却挂不住了,好歹自己也是队长,怎么人让这样一个外来的和尚抢了自己的饭碗,便有意为难:“那你能够推算出他们将在何时何地作案吗?”
逆寒渊也不故弄玄虚,直接将自己的推算告诉了众人。吴林虽半信半疑,但是有总好过无,加上是平远侯亲自推荐,姑且值得相信,便决定分成两队分别到盗贼将要出现的地方埋伏。
他身为队长,自恃轻功了得,决定自己独自一队另一队由伊初南、钱普、凌峰三人组成。伊初南会使绳,用于捉拿罪犯最是有用钱普易容术了得,可神不知鬼不觉地接近罪犯,让罪犯放下戒心凌峰在一旁协助学习经验。而吴林看逆寒渊体弱气虚的样子,想到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将他留在了客栈里。逆寒渊倒也乐得清闲,随手取出一本书来,放在烛台之下,捧读起来,静静等着众人的好消息。
吴林伏在一户人家围墙下,隐在夜色之中,在三更时候,果见身形瘦小的黑影,身手敏捷,一个空翻便跃进了院落之中。抓贼要抓赃,此时贸然上前只会打草惊蛇,吴林行走任务多年,自是老练,聚精会神地等待着蟊贼的再次出现。
不消片刻,那道熟悉的黑影又出现在房顶之上,此时身上已多了一个黑色包袱,看来就是此次所窃得的赃物。吴林眼看时机成熟,猛一蹬地,便追了上去。窃贼见有人追了上来,愣神之后便迈腿逃窜。
这个窃贼虽说炼器之日尚浅,但是轻功了得,飞檐走壁、翻墙入户,踏雪无痕,落地无声,可以称之为“飞贼”了。可是山外有山,吴林的轻功不是两名蟊贼可比,遇上了吴林,他们偷盗生涯也算是走到了尽头,没跑出几里地窃贼就被拿下了。吴林不费吹灰之力就抓住了其中一个盗贼,心中倒是对逆寒渊另眼相看了。
另一边,钱普等三人隐藏在另一户人家处,也见得一道黑影跃进院内。钱普精通易容,对人物的观察力自是极佳,按逆寒渊的描述,两贼应是身形相仿,便乔装成另一名黑衣人,等待这个窃贼的出现。
不多时,这名窃贼现身,钱普便走了上去,作惊恐状,嘴中念叨含糊不清。这名窃贼在黑暗之中看不清钱普面容,但瞧着身形却是与同伴相差无二,见他惊慌失措,以为被人发现,便走上前来问询。谁知夜色中寒芒闪现,一柄利剑转瞬即横于窃贼咽喉之处,吓得这人不敢动弹,软了双腿,倒也省去了伊初南的广陵绳。
这两名窃贼也不是什么杀人如麻之徒,眼见逃不掉了,便如实交代了作案手法和赃物的去处。
原来,这两蟊贼曾拜师于轻功了得的武师马英华,但因为手脚不干净而被逐出师门,另谋生路。因这两人身形相似,又师承同源,身法上相差无几,换上夜行衣,遮住脸庞,在夜色中更是让人很难辨别出两者不同。于是两人心生一计,两人作一人,混淆官差的试听,四处行窃,屡屡得手,但树大招风,朝廷派来了牙小队的成员进行抓捕,两人最终还是落入法网。
两方各知窃贼已然捉拿住了,便是将他们齐齐送入了官府。至于之后的程序和证物收集就不再是众人职责之内的事了。此次案件的侦破的确让众人见识到了逆寒渊的能力,回到客栈之后,除了吴林,其他三人皆是对逆寒渊青睐有加,连连夸赞。逆寒渊只是淡淡笑道:“这些都是大家的功劳,非我一人的功绩。”
“对对,此次大家都有功劳,不如我们去连宝楼庆祝一番。”吴林也顺势说道。
虽说此次破案逆寒渊功不可没,但吴林还是怀疑逆寒渊这次的推算只不过是瞎猫碰见死耗子罢了,还不能完全接受这样一名突然闯入的陌生客,他也想就此次庆功宴,还清逆寒渊这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