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你看,下车步行的多着呢,咱们俩又不起眼,不会引人注意的。”
见她坚持,邱二姑娘索性也大胆了一回,跟着她下了马车。
二人手拉着手穿梭在人群中,丫鬟则紧紧的跟在她们后面,唯恐跟丢了。
待和占星台只隔着一条街的时候,街头巷尾彻底被堵了个结实,人群中不乏像她们这样的官家女子,甚至还有衣着打扮更华丽的贵妇,但在人墙面前却也只能束手无策。
邱玉珂伸长脖子踮起脚尖往前看,只看到黑压压的人头,旁的什么也看不到。
“完了,咱俩还是甭进去了,这要是挤进去天也黑了,到时候再挤回家岂不又天亮了?”
邱瑛忍俊不禁:“也罢,不如就像他们一样在这里拜拜吧,正所谓,心诚则灵,国师肯定能听到。”
邱玉珂真的要哭了,拉住要学别人磕头的二姐道:“二姐,您别这样,等我嫁给了他,我让你妹婿竖着耳朵听你的愿望,第一个实现你的行不?你这样弄的我好不真实啊,我,我觉得我好像不是要嫁给一个人,而是要嫁给一个神仙呢?”
二姐戳了她鼻尖一下:“国师大人法力高深,可不就是神仙吗,你的福气在后头呢。”
她很想说自己不想要这福气,把这福气让给你行不?但看着随时准备给她捂嘴的小丸子,只能自我禁言了。
好在二姐听劝,只双手合十拜了拜,并没有真的跪下,否则她还真不知该如何自处。
“你说,挤到前头就真能看到国师吗?国师是在屋里呢,还是在屋外呢?”
邱瑛道:“按惯例,国师是在占星台祈福三日,百姓皆可瞻仰尊颜。”
“三天啊……”邱玉珂转了转眼珠子道:“那他吃不吃饭?睡不睡觉?对了,上茅厕吗?”
邱二姑娘一张小脸通红一片:“国师大人自是与我等凡人不一样的,你快别问这些了。”
“哦……”邱玉珂若有所思:“那他万一睡着了,流口水了民众会不会失望啊?”
邱二姑娘急了:“国师怎么会流口水呢。”
邱玉珂放心了,还好,还好,她也不能接受会流口水的国师。
俩人挤出人群的时候找了半天才找到自家的马车,但二姐身边的丫鬟却挤丢了,也不知哪里去了。
好在小丸子和佩奇尚在,邱玉珂略有感慨:“平日里看你们俩蠢蠢的,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挺机灵的。”
小丸子要哭了:“姑娘……”
“嗯!我确实机灵!”佩奇听到夸奖却很开心。
“别等了……”邱二姑娘张望了一会,没看到丫鬟的身影:“等她找不到我们自会回府,我们回去吧。”
姐妹俩折腾了半日回府的时候天都快黑了,来回浪费时间不算,还连占星台的一块砖一片瓦都没见着,更别提国师了。
方氏非常满意的看着俩人铩羽而归,用充满同情以及老娘早已看穿一切的眼神看着她们。
邱玉珂再次怀疑,可能真不是亲生的!
“姑娘外出的时候鲜公楼的掌柜过来了一次,听我说姑娘出去了,整个人都吓的瘫在地上了!”门房小厮汇报的眉飞色舞:“小的眼瞅他快哭出来了,只得告诉他姑娘是去占星台祈愿了,那掌柜才终于还魂,说什么愿意答应姑娘的要求,只要姑娘肯给他回个信儿!”
邱玉珂满意点头:“佩奇,赏!”
佩奇拿了个鸡蛋糕给小厮,小厮美滋滋的捧着走了。
邱玉珂打开鲜公楼掌柜的拜帖看了看,随即放到一边。
又对佩奇和小丸子道:“打包几份鸡蛋糕,并我的回帖,给各家掌柜送去,以后,咱们可都是同行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是把关系搞好点比较好。”
邱三姑娘心情大好,伸了个懒腰去看自己的烤炉,因给饴味斋供货,她这小院的烤炉到半夜才能熄火。
对今天的产出还算满意,婆子们已经打包好了,只待明日送往饴味斋。
月出东山,星子漫天,此夜此景,不知在占星台看到会是何种光景。
对了,国师万一睡着了,当着民众的面说梦话可还行?
说点莫挨老子也就罢了,再说什么美人儿我就蹭蹭不进去……
邱玉珂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裹着她的小斗篷回屋去了。
纵然已经入夜,占星台前门还是人满为患,慕名而来的百姓如流水一般挤进来,虔诚的对着高高的占星台叩头行礼,嘴上念念有词。
神佛能不能听到明净川不知道,反正他听不到,占星台自下而上有三环,每环一十八阶,最高处,四象星宿旗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大斉国师明净川,锦衣绣着银纹滚着金边,墨发束着白莲玉冠,左手臂弯躺着一柄玉杆拂尘,他虽有两天一夜水米未进脸色苍白,但一双眸子却漆黑璀璨。波波bb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