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迪真是不甘心啊。
荒岛上一共就两个人她能接受生蚝黑毛却不能不,岂止不能简直是厌恶。
乌鸦捏人时,居然还给人捏出一个挑食属性,什么怪毛病?
最重要的是她做了这么多道菜还是第一次不能让黑毛说出“真香”的!
是生蚝的错吗?不是!
是她的错吗?不是!
是黑毛的错吗?不,呃,是,呃……温迪咬牙承认不是。
只能说,黑毛的舌头不接受生蚝,是宿命。
但是海边有那么多生蚝!难道光她一个人吃?她真的吃不完啊!没有柠檬去腥生蚝的腥味连她也只能勉强忍耐,最多吃十只就有点吃不下去了,光靠她来消灭,就算天天吃生蚝也吃不完那么多再说了,这玩意也不可能天天吃啊她真的会吃吐的。可是如果不吃看它们白白浪费又很可惜。
她就坐在火灶前琢磨直到面前铁箱里的水咕噜噜地沸腾才把她惊醒。
啊,该放蘑菇了。
温迪看向右手边,那里有一碗水,水里泡着蘑菇,之前因暴晒而收缩的干菇在水中泡发又重新涨起来,但它已经和新鲜采摘的蘑菇气味截然不同。其实这一碗与其说是蘑菇,更贴近的称呼是香菇,用来煮汤最合适。温迪将香菇连着泡发它的水一起倒回锅里,在水再次沸腾时才加入切丝的竹笋和竹鼠肉。她用了一根竹笋和两只竹鼠的肉,这毕竟只是早餐,不需要做太多。
炖完汤,她就坐在餐椅上,拿餐桌当工具桌,默默地用刀磨木烤盘。
昨天晚上黑毛又去了树林,倒不是砍树,是把白天砍下的树搬回来,也来来回回忙到深夜。
所以她没去叫他,让他多睡一会。
等温迪磨了五个烤盘,黑毛才从山洞里钻出来,问温迪干嘛不叫醒他。
“我想让你多休息,你睡够了吗?”
“够啦。”黑毛打了个哈欠,用力抻了个懒腰,脚尖都踮起来点了一下,“早餐喝汤?”
“你捞下碗底,里头有肉。”
汤是用蘑菇和竹鼠骨头熬的,颜色比较浑,乍一看还真看不到汤里的材料。黑毛听话地用了勺子,轻轻搅动一下果然捞出了几块大肉,当即不啰嗦了,沉默地吃起早餐。至于温迪,笑眯眯看他一眼,也低头开始吃东西。等到两个人都吃饱了,黑毛背起藤条筐上山去,温迪留在家里。
她还没想好要干嘛。
“对了。”她叫住走出院子的黑毛问他,“午餐你回来吃吗?”
“不用啦,我带了苹果。不过,我想晚餐吃大餐。”
“又是大餐?”温迪苦笑,“你好为难我啊。”
“有一道菜就行啦!只要好吃就行。”黑毛立马改口,改口的同时也不忘强调,“不要生蚝。”
抛下这句话,黑毛只留给温迪一个潇洒的背影。
温迪气得恨不得追过去削他,要不是追不上!
“不要生蚝不要生蚝,它就这么让你嫌弃吗?”温迪实在不甘心,生蚝明明就很好吃!
可黑毛人都跑了,难道追他到山上去,逼他说一句生蚝好吃?
逼人说违心的话容易,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温迪就是生气,生蚝这么珍贵的食物,怎么就被黑毛嫌弃成这德性?
“它又没惹你!”她气鼓鼓刷着碗,“还叫我给你做晚餐,你白日做梦呢!”
当然,嘴巴上抱怨是一回事,温迪马上又开始动脑筋想,晚上该做什么好。
刚被人嫌弃过一道菜,可不能被他再嫌弃一次了。
莲系列暂时被她按下,这段时间一直吃这个,连她都觉得有些腻味了。
要不,再做一道新菜品?
可是材料反反复复就是这些,再怎么翻新也翻不出花呀,除非有新食材。
不然先等等,看黑毛是否能从山上找到一些新东西?温迪不由得想。
“不行!”温迪又自己否决了,“坐以待毙不是我的风格。”
万一黑毛没找到新食材该怎么办?到时候再想?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
温迪努力动脑筋,“做点辣的?炸的?甜的?咸的……鲜的?对啊,蘑菇就挺鲜的,木耳也挺鲜,竹笋是鲜的……对了,生蚝也是鲜的!生蚝,可恶,黑毛偏偏又不爱吃。”要不然,她已经想好菜谱了,就做个竹笋木耳蘑菇炒生蚝!鲜味乱炖!于是问题又绕回原点,正是温迪最不甘心的那个关键,“为什么他就不肯接受生蚝呢?要不,做一顿让他尝尝?”
可是问题又来了,黑毛讨厌的是生蚝的腥味,要去腥就得加姜,花椒,还有很多去腥味的食材,这些食材都有一种共性,本味极重。而蘑菇、木耳和竹笋这些材料的本味是鲜味,鲜味本身就是轻且淡的,光几粒花椒就能把它们的味道冲散,何况上姜?
看来生蚝不能与那三样共存啊,温迪想。
可她又不甘心,为什么不能共存呢?那么鲜的东西,生蚝……咦?鲜,生蚝,鲜,蚝……
这组合怎么有点熟悉?
温迪在脑子里拼命地想,终于想起了一种调料。
蚝油!兔兔飞uufe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