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后面的墨萧璟,早已被他们抛在脑后。堂堂尊夜王,顾轻染身边的正主,南靖国万千女子心目中的男神,此刻竟成了多余的人物。
墨萧璟咬牙切齿的看着前面那两人,心里不知变着花样的把柳竹溪杀死了多少次。
为什么顾轻染跟柳竹溪在一起时会这么开心?而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就整天想着休夫!
想着想着,墨萧璟的目光越来越冷。却在此时,看到柳竹溪很随意的抓起了顾轻染的手。
这如何能忍!
墨萧璟大步上前,一把将顾轻染的手夺了过来,充满敌意的看着柳竹溪:“不准你碰她!”
顾轻染与柳竹溪从小一起长大,这本是很惯常的一个举动,没想到墨萧璟的反应竟然这么大。二人一时都有些发愣,好好的心情,也全都消散光了。
好在这时,一个卖糖葫芦的老伯从身旁走过。柳竹溪立刻又笑了出来,转身追去。再回来时,手上拿着两只糖葫芦,一并递给顾轻染。
这是顾轻染小时候最喜欢吃的东西,也是二人共同的回忆。顾轻染心中暖意融融,抬手正要去接,却见墨萧璟纤长如玉的手率先伸了过来,抓起那两支糖葫芦,随手朝身后一丢。
“你!”顾轻染正要发火,墨萧璟又伸来另一只手,手中握着满满一梭子的糖葫芦,鲜红欲滴,颗颗饱满,看得人直流口水。
这实在太突然了,顾轻染双眸一瞪,到口的话忽然就噎住了。
墨萧璟微微低头,看着矮他许多的顾轻染,目中有些冰冷,有些宠溺:“染儿,无论你要什么,本王都可以满足你。不过从今往后,你不准吃别的男人给你的东西。”
这番话似乎哪里怪怪的。
顾轻染垂眸想着。还没等想明白,便忽觉手腕一紧,整个人被墨萧璟拖着走,待回神,已经被墨萧璟拉上了马车。
“回府!”
冰冷的声音响在耳畔,马蹄声随即响起。顾轻染顺着窗子朝外面看去,柳竹溪还站在人群中朝她这边望着,眼里满含失落。
她没看到的是,在她收回目光之后,柳竹溪瞬间将失落收起。目光如炬,紧咬牙根道:“墨萧璟,你以为你是我的对手吗?”
“小染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说完,扬起唇角,笑意冷邪。
“王妃,你就别生九王的气了。”
尊夜王府,顾轻染面无表情的在前面走,裴翊之一脸无奈的跟在她身后:“九王只是不喜欢你跟别的男人接触,这很正常啊!换成哪个男人,都不想看到自己的老婆跟别的男人过于亲近,他也是因为在乎你嘛,对不对?”
顾轻染淡淡道:“裴前辈,您可真是辛苦。不仅要替他打理这么大的王府,还要替他来哄骗我这个小人物。”
裴翊之笑了笑:“王妃,你别说笑了,你怎么可能是小人物呢?再说了,九王心里是真的有你,老夫是看你不理他,替他着急,自己要来找你的。九王这个人呢,嘴硬心软,外冷内热,有什么心事也不懂得说出来,好话也不会好好说。也是他这些年经历的太多,养成了这样的性子。你若是愿意去了解他,就会发现,他这个人其实是有很多优点的。”
顾轻染打断了他的话:“我不过是碰巧救了他一命,知道了他的秘密,才被他抢来王府的,您跟我说这么多,有用吗?若您真的替他着想,不如去劝劝他,让他赶紧一封休书休了我,这样我和他都落个清静。”
裴翊之道:“你怎么能这么想呢?九王心里明明很在乎你啊!”
“在乎?呵!”顾轻染冷声一笑:“这话说出来,您自己都不信吧?”
裴翊之见顾轻染听不进去,是越说越着急:“他对你的好,你就真的看不见吗?这满院子的紫丁香,那一株不是他的心意?你受伤昏迷的那些天,他没日没夜、寸步不离的守在床边等着你醒来,这不都是在乎你的表现吗?”
顾轻染忽然停步,转身看着裴翊之:“在乎我,他会为了别的女人,拿剑指着我的心口?”
只这一句,裴翊之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顾轻染继续道:“我知道玉柔音对他很重要,可是我又做错了什么?我也有活下去的权利,凭什么要为一个与我无关的人以命抵命?他之所以守在床边,也是担心我死之后,没人再帮他救玉柔音吧?”
裴翊之摇头:“王妃,你怎么能这么想呢?”
“行了,你不用再说了。”顾轻染又一次打断了他的话:“我不会相信你的话,更不会再相信他。我现在只希望,他能尽快放我自由,这么互相折磨下去,实在没有任何意义。”
说完,冷冷转身走开。
此时,屋墙之后,墨萧璟孤立风中,面色凝肃,袖中双拳紧握。
静静的听完二人这番对话,他的目光从冰冷转为黯然,最后,心痛闭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