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萧笙晚就在她的身后,都能感受到他喷洒出来的气息。
“去哪?”萧笙晚在察觉身边人不见的那一刻,就猛地抓住她的手腕,他心中有强烈地不好预感。
然而谢念卿还来不及开头,就有几道身影朝着这边冲了过来,她被萧笙晚抓着的手腕也被人撞开,紧接着被冲散。
不仅是相宜,谢念卿还感受到了另一个人的气息。
师父!
她师父也在这里,并且目睹了今夜一品堂的全过程。
一品堂的安全系统是顶尖的,相宜造成的破坏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一切都恢复了,当灯光照耀起来的那一刻,一品堂内满目狼藉,那些佯装要逃命的人以最快的速度顺走了一品堂的一些值钱物品。
然而,一品堂内,所剩之人,早已寥寥无几。
“一群废物!”
张掌柜捂着自己的左手坐在椅子上勃然大物,他左手的手腕上鲜血溢出,血液弥漫了他一双手。
“掌柜的,您受伤了!”
守卫见张掌柜那还在滴血的手腕,一个个对那白无常更是忌惮了几分,这么短的时间内,不仅从众人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盗走了一品堂的宝物,而且还伤了张掌柜!
张掌柜气的浑身发抖,他咬牙道:“其它的残卷呢?”
负责这一次行动的守卫立马上前一步道:“属下等人已经找到了残卷持有人的下落,但是却发现他们身上的图也是假的。”
“究竟是谁走漏的风声?白无常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张掌柜双眸浮现出浓浓杀气,这次事情只有他一品堂的子弟们知晓,所有行动全是他一手策划,那相宜到底是从哪里听到的风声?
“阿嚏!”
一品堂后院的仓库门前,两个守卫同时打了喷嚏,二人全神贯注地留意着四周,一人嘀咕道:“奇怪,明明是六月天,我怎么突然觉得好冷?”
“我也是。”
这俩人恐怕做梦都没有想到,就是因为他们心中有些不满同僚都去执行任务,而他俩则是留下来看门,一时口快抱怨了几句,却导致今夜张掌柜的计划失败的主要原因吧!
“给我展开天罗地网!别人怕他是勾魂司中白无常,我一品堂可不怕,竟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盗走我一品堂的东西,那他就要付出代价!”张掌柜愤怒起身,脸色阴沉,他是距离最近的那个人,但是只能看见一根鸟毛从自己眼前划过,然后那羊皮残卷还有宝匣盒子就消失了,不仅如此那看似无害的鸟毛落在他的手腕上,尽然直接废了他的筋脉。
这一口恶气,让他怎么咽下,让他以后在一品堂怎么抬头见人!
皓月当空,晚风徐徐,钟鼓楼最顶尖的位置上,白衣蓝衫的身影居高临下的望着一品堂出动的势力。
相宜转动着手中的宝匣盒子,那双如汪洋大海的眸子一片沉静。
下一刻,身后传来女子妩媚撩人的声音。
“好久不见,没想到大名鼎鼎的白无常相宜,如今竟然也干起了偷鸡摸狗的事情。”凤鸣抬眉,话音落下后,一声讥讽的笑声在黑暗中久久不息。
然而,眼前的人并未搭理她。
凤鸣面色一冷,随即出手朝相宜的后背袭去:“东西交出来!”
相宜身形一闪,瞬间与凤鸣交替了一个位置,面具上那双平静的眸子看向眼前的凤鸣时,他鄙夷道:“不是所有人穿白衣都如他那般,你脏了这颜色。”
凤鸣停下动作,笑的花枝乱颤。
“清风要是知道,他死对头这么夸他,九泉之下也会笑出声吧。”笑容凝结在脸上,凤鸣朝着相宜伸出纤长的手指:“东西交出来,不要让本攻说第三遍!”
相宜把玩着那宝匣盒子,他脚尖站在钟鼓楼的琉璃瓦上,衣袂飘飘,好似只要他伸手,便可摘下头顶的星辰一样。
然而对于凤鸣的威胁,相宜丝毫不放在眼里,他垂眸凝望着手中的宝匣盒子,自顾自说道:“让我猜一猜,你们都想得到这副宝图,难道这宝图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法宝?”
“神兵?”
“还是……”相宜转动着脖颈,视线如刀看向凤鸣,他的声音漫无边际,一字一句飘荡在钟鼓楼上,飘进凤鸣的耳朵里。
“帝后的墓穴。”
那飘逸的声音徒然消失在视线里,凤鸣握紧了长袖中的手,他是怎么知道的?
黑暗中,一直在暗处观看着钟鼓楼上的梅落与金瑶二人对视一眼,梅落摸了摸身边老虎的头,温柔的语调说道:“相传帝后在世时,帝君便为其修建了皇陵,皇陵修建成功时,所有人一夜之间都消失在了世间,传言是成为了守陵人,直到帝后仙逝,都没有人知道皇陵的真正所在地。”
金瑶垂眸,她白皙的脸上是一种病态的美感,她声音空灵,一风不染。
“有人来了。”下一刻,俩人便消失在原地。
谢念卿左顾右盼,月色下,她的身影被拉的长长的跟随在身后,四周是密不透风的高墙,周围静的蝉鸣声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