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真的来了,地上的嫩草已经冒了出来,树上的枝头也挂起来小小的花苞灯笼。 谭维大清早就被琳琳和麻银拉出来喝冷风。 不为别的,就为摘花! 谭维很无语,毕竟现在枝头上都还是花苞子,说摘花也太早了! 琳琳也不在乎这些细节,将谭维和麻银拖出来后,便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路欢蹦的踏遍地上黄绿黄绿的嫩草,也不管小草是否哀鸣。 倒是麻银,一个冬季没见,似乎脸色差了起来。 最后忍不住了,笑声询问了麻银。 麻银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笑道:“我怀孕了。” 谭维一听,连忙将目光朝向麻银的肚子。 见谭维这么逗,麻银笑着抚摸了下肚子:“是安杰的。” 谭维闷了又闷,走了老长一段路后才捂着鼻子吱唔着:“你们…你们怎么知道是谁的崽的?” “味道。” 艹!这个是玄学吧!? 麻银看了一眼还在远方蹦跳的琳琳说道:“谭维不要告诉琳琳好吗?” 谭维一头问号,不由自主的问道:“为什么?” 麻银抚摸着肚子,沉默许久才说道:“琳琳神经大条常拿这个跟我开玩笑,我和安杰图恩结为伴侣一直没有幼崽不是我不生,而是安杰和图恩不让我生,我怕琳琳跑去和图恩调侃。” 伸手将刚才琳琳递给自己的花苞子理了理继续说道:“冬季没看到我琳琳也大概跟你说了吧,我以前受过伤的事情。那时候狐族被灭,在查德和多兰阿爸的保护下穿越生命之地,当到达艾特兰的时候,阿爸都死了,我却是捡了一条命。所以身体一直不好。” “所以他们才不要幼崽的吗?”谭维皱眉接话。 “是啊,这个冬季我躺在兽皮上的时候,感觉生命没有传承,那为什么还要活着?便求着安杰和图恩,最后终于是同意了。” 说完紧紧抓住谭维的手,另一只手上的花苞子也被捏的碎落在地,眼中满是渴望:“阿维, 阿姆说你和我们不一样,你能救花沉!那你能帮我吗?我想活着和安杰还有图恩将他养大!” 谭维看着麻银,突然很无力,自己并不是兽人。 什么时候生,怎么生,自己完全不知道啊! 见谭维一直不说话,麻银将谭维的手松开,见上面已经有了一圈捏红的痕迹:“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 接着擦擦眼角叹了口气:“虽然已经有准备,可是我舍不得。” 谭维望着眼前的麻银,不得不感叹,母爱真伟大啊! 最后犹豫了会儿说道:“我的确知道些,但是对你们我不太了解,等下去问下柏阁看看。” “柏阁不知道的。一直都是我们雌性自己生,身体不好的雌性大概就回不来了。” 谭维愣了一下:“那你还出来干嘛,好好休息啊。” 麻银噗嗤笑了:“怀的时候倒没什么,就是生的时候…” 谭维表示懂了,开始默默回想自己知道的东西。就连在前方不停招呼着自己和麻银的琳琳都给无视了。 最后还是麻银拖着谭维跟了上去。 谭维准备拖着柏阁四处寻找有用的药草,柏阁听了谭维说起麻银的事,一摸下巴,不管,跟着学总没错! 本是商量的两人去的,最后却是三人出去。 花沉就像怕谭维溜了似的,最近盯得特别紧! 其美名曰:保护你们俩。 谭维想了下,一个豆芽,一个瞎子,好像的确需要保护,便默许了。 花沉跟在谭维身后,见谭维收拾漂亮,整个脸蛋笑眯眯的。 自从上次差一丢丢就吻到谭维后,她也开始收拾自己。 这是好事! 最近开始早睡,黑眼圈也好了不少。也不排斥自己,睡前还会可爱的警告自己好好保护她! 接着用刀子搞了一块木头,她说是梳子。 花沉用了下,却是感觉不怎么好用。 而对她的头发却是很有用!只见她的头发已经顺溜的贴在耳后,走在前头随着走路而摆动着,似乎一个冬季过后又长了些。 柏阁寻找草药一直靠着嗅觉,这时的他已经变成了一只可爱的土拨鼠,身上挎着平时他寸步不离的包包,半直立着身体,屁股一扭一扭的站在谭维旁边走着。 时不时匍匐在地上伸出鼻子嗅嗅,之后招呼着谭维过去。 下来半天,也是遇到了些野兽,似乎见谭维这边惹不起,而花沉也没有要攻击的意思。两方只是远远相望一眼,便分开了道。 走了半天后,便到了断崖下面。 柏阁和谭维跑到断崖下开始挖着草药。 花沉瞅着两人的身影,抬头,看着蓝色为背景,上面布满白色棉云的天空,突然一股不自在就冒了出来。 眯了下狐狸眼,转头望着谭维和柏阁蹲的地方开口还没发出声音,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吼叫: “啊——!我一定要飞!” 接着咚地一声落在了离柏阁和谭维三米远的地方,激起几片已经被春阳晒干的落叶。 谭维当时正在挖着药草,这动静一来,吓了一跳,将整个药草生生拔断了! 一手拿着小刨子,一手提着根已经断掉的药草,木木的望着被砸出坑的地方。 倒是柏阁淡定得多,立着半个身子正准备走过去。 还没到,花沉黑着脸飞快冲了过来! 从这么高的地方下来也不知道有命在没,谭维见花沉这么着急的冲过去,便以为是认识的人,将手里的药草随手一丢,起身也朝着那人所在的地方跑去。 柏阁见虽然看不清,但是也感觉到谭维和花沉过去了,便扭头回去要将那颗珍贵的药草细细挖出来。 谭维离得较近,虽然花沉速度快,但是谭维还是最先到了。 一头金色头发很是张扬,手臂上用藤蔓捆了一大把的树叶,密密麻麻如同翅膀!整个人呈大字面朝黄土背朝天陷在土里。 谭维见花沉到了张嘴刚想叫他帮忙,就见花沉黑着脸,想说的话也咽了下去。 花沉直冲到人坑的地方,黑着脸抬起脚狠狠朝着那兽人的背踩了上去! 肉眼可见的对方又陷的更深了! 花沉却毫无感觉继续狠踩,嘴里怒道:“你这瓜娃子,你现在冒出来干嘛!?你说啊?” 对方被重伤,伸出可怜兮兮地手发出呜呜的声音。 花沉继续踩:“你就不能等伴侣仪式过来再出来吗!?你现在出来闹哪样?” 一旁的谭维听了伴侣仪式后,伸出手刚想叫花沉停下,身后突然传来柏阁的惨叫: “啊——!我的草药!这么稀少的!” 之后谭维感觉一阵风从自己身后吹过! “你这混蛋,你还我草药!” “赶紧给我消失,不要出现在我的雌性面前!” 谭维:“……” 最后谭维默默的放下尔康手,望着坑里被踩得可怜家伙叹口气。 只见刚还伸着的手已经抓了一把泥土,留下五个深深地指印,最后像是咽气般猛地一松,便不再动弹了。 “我说你们…” “还我药草,你这家伙!”土拨鼠柏阁踩踩踩。 “你最好被踩毁容啊!”暴走花沉踩踩踩。 谭维烦躁的抓抓头,举着小刨子使劲一人来了那么一下后,花沉和柏阁安静了。 花沉憋着嘴:“干嘛打我?” 柏阁摸摸鼻子,嘿嘿笑了一声,便走回原位继续刨着。 谭维无奈道:“拖他起来,你真想打死他吗?” 花沉冷哼一声真准备蹲下将坑里的家伙拖出来,就见对方已经顽强的爬了起来扶在坑边仰望着,痴痴地看着谭维,金色的眼睛闪闪发光,鼻子青了一大块,下方留了一长串的红色液体。 只见对方完全没有被揍的觉悟,鼻子的血液流的更欢了,伸出另一只手竖起了大拇指潮红着脸说道:“真是绝色啊!” 花沉:“……” 谭维:“……” 花沉额上血管突突直跳,笑着一脚踩上了对方的脑袋,咬牙道:“我说,你调戏谁呢你,嗯?” 只见对方梗着脖子,双手死死抬着头上的脚,不让花沉将自己踩进坑里。 不死心的继续两眼冒光,还在勾搭谭维:“美丽的雌性,你愿意和我结为伴侣吗?” 谭维:“……” 这位兄台,你还要不要命了。 事实是谭维想太多了,对方根本就是不要命的! 似乎花沉也是了解对方的,踩了一会儿,见实在是奈何不了他便将脚收了回来。 那兽人感觉花沉不睬了,用手拍了拍被踩得脑袋后,双手撑着坑边使劲一撑便脱离了坑,慢慢站了起来。 将身上的泥土拍打赶紧后,瞅了一眼双臂上的树枝,犹豫了会最后拆了扔掉。 整理了一番双眼继续发光,双手捧住谭维的双手,无视掉搁在中间的小刨子,脸红红的说道:“我爱你,你和我结为伴侣吧!” 旁边的花沉忍不住给了一脚,却是落空了。 谭维笑着拒绝后便想将手抽出,抽了数次之后,脸上的笑也挂不住了,转头对着花沉自暴自弃说道:“你还是打死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