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就是一个下午,她有能盯着盛炎宸的人,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更何况说不定简沐晴就是盛炎宸那边的人,这动静只是为了试探她,她可不愿意因小失大。
“我让侍者把车子叫到门前,送盛先生和简小姐去买鞋子,盛先生下午飞去纽约见川普先生,所以时间很赶,就不能送袁小姐回公司了。”程瑜赶紧动作,更堵住了简沐晴的退路。
袁琳笑笑:“川普先生,我记得是地产和娱乐事业大鳄啊,盛氏又要大动作了?”她很懂,自己该做些什么,就嗔怪说道:“不管你做什么先祝你成功,我自己叫车回去吧,本来就没有想过跟你吃饭,倒是让我自己的时间赶了。”
好一副女主人的口吻,简沐晴其实一点儿不在乎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她根本不想卷进去这些大鳄的世界,只是身不由己罢了,只是说不清自己看着着两人秀恩爱,为什么会那么难受……
一辆黑色加长劳斯莱斯驶出温莎堡,程瑜坐在前座,无聊之间翻看手中的,并把老板今天下午和晚上的行程预订全部按了取消,不用吩咐就懂得自己该干什么,这是他能在盛炎宸身边那么多年的原因。
坐他身边的是司机兼保镖,问了程瑜一句:“盛先生现在要去哪儿?”
程瑜对司机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说道:“不知道呢,你四处绕绕?”
司机有点茫然,盛炎宸是工作狂,恨不得有座随意门,可以让他一瞬间穿梭世界,每次都让他开快点去目的地,就连路上的时间他的老板都想省下,平日里的时间不用想就知道老板是怎么地争分夺秒了
所以这种漫无目的的地行驶,绝对是浪费时间的事情,他从来没有干过,今天,还真是头一遭啊,也是人活得久了,就什么奇怪的事情也能遇见。
他也不继续瞠目结舌,收拾心情,开始在温莎堡附近的乡间小路绕圈……
温莎堡附近是悬崖,市所在的国其实是岛国,老牌西方国家,君主立宪制,皇室还享有外交权利,但是到底里,首相才是一国之主。
最近国的首相辞职了,一场忽然而至的大选要降临,就连乡间的小路都挂上了大选的旗帜,各党派用不同颜色衬托各自的口号,被悬崖上的海风吹着,仿佛七彩的世界。
盛炎宸自进入车中,就没有对简沐晴干什么出格的事情,还把密闭的车窗开了一扇,窗外的咸风割脸,简沐晴很不舒服。
“把窗户关掉吧……风太大了”她终于说话,只是不该缩到最里面离盛炎宸最远的姿态。
盛炎宸回头看她,眼神复杂,不知道具体想什么,便说:“你不想看看这里的风景?”
“国哪里的海岸线不是这样,在这里生活那么多年,什么没有见过?”简沐晴算是国的华侨三代,简家祖爷爷带着刺绣的手艺来这个国家给昔日的贵族干活,存了一点钱,就在首都市唐人街开了间刺绣铺,经历发展,渐渐成为了一间小小的成衣工厂。
也就是简沐晴父亲的小公司,80年代效益还好,到了90年代,祖国制衣业对本土成业行业造成了打击,简家的公司一度欠债千万,几乎倒闭,后来是冯家,带来了巴黎的高定订单,才把简家的公司延续下去,当然还有简家的刺绣手艺也被延续了。
冯家对简家有的恩情,远大过他们家人给简沐晴带来的痛苦,简沐晴理智上可以理解,但是情感上,她接受不了,所以她痛恨这绵延不断的海岸线,这就好像是一个牢笼,困住了她年少时光的所有欢乐,不肯还给她。
如今她为了自己的理想,又甘心回到这个牢笼,不知道到底是值得还是不值得了。
“这里,在这类似的海岸线,我记得有一次遇到绑架的劫匪,是云惜不顾一切保护了我,她的腰被子弹擦伤,我抱着她,在一个礁石洞里躲了一夜,那次我以为我们死定了……”盛炎宸说完,回头看简沐晴,简沐晴看见其灰蓝色瞳仁闪出亮光。
这些光是泪水吗?她离得远,盛炎宸背光,车子里黑,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