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野外这样到处乱跑很危险的!”说话没有丝毫力度的系统的意见再一次被无视掉了。
从山脚到山顶,蜿蜒的阶梯层层叠叠,阶梯是漂亮的灰色石板铺的,上面绘制的精致的纹路,不知荒废了有多少年,杂草从纹路的缝隙中生长出来,在灰色的路面边缘,缝隙中妆点上了一点绿。
阳光透过树木照射到路面上,鲜艳的朝颜花爬满了阶梯边的栏杆。
像是……早期妖族留下的遗迹。
秦晴扒开鲜花爬满的栏杆,栏杆上雕刻着微小却极其精妙的图画,果然……这种费力又精细的活计也就只有妖族做得出了吧。
他们不仅做得出,还对这种事近乎痴迷的热爱。
这大概也是某种仪式感吧。
虽然早已人去楼空,早已荒草丛生,却依然美丽精妙。
“阿晴。”晓神思恍惚地抚开墙壁上的灰尘,看着墙上精雕细刻的壁画“这里好像是树妖的旧址。”
“墙上画的便是早期树妖所崇拜的生命之树。”晓指着墙壁中央那棵看起来古老高大的树木继续说着“但是,现在生命之树这种东西就只剩下一个传说了,没有人知道它是不是真的存在过。”
“传说,早期的树妖都是生命之树的孩子。”晓的手指在墙壁上描绘着大树的纹路“所以,那时候所有的树妖都是生命之树虔诚的信徒。”
两个人再加上一只魔兽,沿着阶梯上行。
有风穿过树林,拨弄枝叶,又晃动亭子上的铃铛,声音空灵又萧瑟。
“说起来,树妖是被人类迫害得最凄惨的一个种族了。”晓难得有些感慨地说着“所以树妖们一次又一次地搬家,最早的时候妖族和兽人之间还守望相助。”
“到后来……树妖们就搬去更远的地方了,和其他的异族失去了联系……”
“可是,树妖为什么会被迫害啊?”秦晴来到这个世界的七年间饱受雪城人的白眼,但也是在另一个和平美好的世界长大的。
对这个世界的不平等深有体会,却也对这个世界的平等心怀期待。
“因为树妖之心。”晓平静地讲述着“树妖之心是一种很稀有的药材,就像是……树妖的果实,但又有些不同,虽然取树妖之心不会伤及性命却也会给树妖带来一定程度上的伤害。”
匹夫无罪,怀璧自罪。
“实际来讲,树妖之心的功效还不如许多的高阶药材,也不是不可替代的。”晓的可爱的面容难得的有些森冷“不过是贪恋。”
说着话就已经一路登上了山顶,山顶的祭坛,雕刻着一个巨大的生命之树的塑像。
遒劲有力的枝干深深地埋入土壤,茂密繁盛的枝叶伸展向明亮的蓝天。
扎根黑暗,向往光明。
秦晴闭上了眼,山顶的风从头顶吹过,掀起了她的长发,风中仿佛带来了遥远的呼唤。
坦率而又张扬的树妖在阳光下高声歌唱,热烈而欢快的鼓点中,绿色的长发随着舞蹈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