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楼春是什么地方呢,是金陵城最富盛名的一处逍遥之地,集娱乐,游玩于一体,依傍河堤,绵延数十里,夜间灯火辉煌,红瓦楼阁,自成一派消磨醉眼之意。
“去花阁。”
“去游坊。”
两人意见再次不统一,最后官杨提出石头剪刀布,谁赢了就听谁的,三局两胜,官杨竟然一次都没有赢。
愿赌服输,只能听云衍,去花阁,风月之地素来烟花色海,脂粉味厚重,这里来往的人都似一副醉生梦死快活神态。
官杨和云衍才一踏进门,一群花里胡哨的颜色就围了上来,官杨扬眉微惊,而云衍,进门之前的豪情壮志也被姑娘们的这番热情给吓的褪去了大半。
云衍作鹌鹑状,道:“这里的姑娘也太……热情了嘛,遭不住遭不住。”
官杨道:“确实是热情……了些。”
“公子别走啊……”
“奴家来伺候公子,有一好地儿……”
…………
官杨礼貌微笑,一路拒绝,云衍跟在他身后,连躲带闪,到了内堂,跑堂的伙计大多机灵不失狗腿,见官杨和云衍这副姿态,他眼珠儿一转,围了上来,官杨对这种热情有些招架不住,招呼开跑堂活计,目光一扫,两人就近寻了一处帘幕雅间坐了下来。
“公子,可否有人作陪?”官杨两人才刚落座,就有女子手执粉扇簇拥而来,撩开珠帘,眼里流露出来的媚意那是一个欲说还休,这种地方除了富贾贵商,都未曾见过如此清澈俊秀的少年郎。
云衍见得的女子要么文静贤淑,要么端庄矜贵,还从未见过这般阵仗,他快速执起桌上的茶盏浅浅叕了一口,也不知该如何称呼,只得尴尬笑笑。
官杨也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很少扎在姑娘堆里,他也不会调笑,也只能执起茶盏,道:“各位姐姐,你们这里的茶,不错。”
那几名女子似是被逗笑,皆掩面娇笑:“公子有所不知,这里有不止有瓜果糕点,名茶绿水,还有美娇人………公子还需要什么,奴家都可以为公子寻来。”
“什么都不需要。”低沉的男子语调犹如山间清泉一般,打断了女子暧昧挑逗的话外音。
官杨:?赵静安怎么会来此处。
云衍:!!!。
两人面面相觑,都以为这个低沉的男声是在对他们说话,细细一听,却是隔壁帘幕传来的。
云衍之所以瞪大眼珠子,是因为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
官杨见云衍脸色一阵青白,问道:“云衍君,你怎么了?”
好一会儿,将茶水喝了个见底,云衍才稳着声线说道:“我了个去,这个声音,是赵静安!他不是明日才来吗?”
官杨挑眉,云衍口中的赵静安是神庭十二玄君排名第三的凌夜玄君,赵静安生性沉敛,足智多谋,很少在四国露面,凭他的性子能出现在这种烟花之地,看来今晚来的有意思。
“如此招摇之地,倒真不像凌夜玄君会来。”
云衍似乎也想到了这点,不禁有些奇怪道:“他向来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吗,怎么竟然背着我来到了这地方,真奇怪。不行,我得去问问。”
云衍正欲起身,却被官杨一把拉住,官杨道:“你先莫急,就这样冲过去问他,恐怕到时就不是你问他为什么了,而是他问你为什么了,舞娘马上上台,好戏就要开场了,先静观其变。”
云衍一拍脑袋道:“对哦。他若是问我,我咋说,想想就头痛,恐怕连去吃火锅的事儿都瞒不住了。这舞娘,也别想看了。”云衍一拂袖,又郁闷的坐了下来,偏又忍不住去看隔壁的情景,这时,隔壁帘幕被一双干净的手掀开来,接着露出一张云衍熟悉的面孔,官杨也不陌生。
竟是严袭。
“娘啊,居然是冷面鬼!”
郁闷扫了个精光,云衍直跺脚,捂着嘴小声惊呼道:“他怎么和赵静安一起来了,不妙不妙,肯定是来办事的,不过,什么事儿需要来花楼,真是奇怪。”
官杨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随着帘幕落下,他目光落在了花舞台上。
大堂内,笙歌伶舞。
今日的玉楼春回较于往日,更为拥挤热闹,来人真是趋之若鹜,旁边传来女子欲拒还迎的暧昧语调,不时还夹杂着男子猥亵的笑声,这时,喧闹的人群突然安静了下来,旁边的富商直接将怀中的美姬扔在了一旁,粗鲁的拍开碍事的珠帘,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
大堂正中红台上,轻盈长纱为帘,水晶玉璧为灯,两双美丽纤长的手缓缓拉开纱幕,薄纱间,莲步轻移,有女子自幕后走来,真是太安静了,本来愁眉苦脸的云衍瞬间被吸引了注意力,待看清台上女子的面容,他的面上闪过刹那的惊艳。
这应该就是昨日进城的西域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