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敲门的丫鬟被吓了一跳,捂着胸口惊呼了一声,谁知房门一打开,入眼便是一副俊秀的脸庞。
官杨有气无力道:“我就是官杨。”
清秀丫鬟言不对题道:“你真好看呢。”
“啊?”
丫鬟回过神,道:“对不住对不住,小哥,我是来找官杨的。”
“我就是。”
丫鬟羞赫道:“我叫水玉,负责君上书房浴池,方才君上让我来找官杨,这是防尘手套,君上有洁癖,以后,清扫这些事情就交给你了。”
官杨接过手套,唉了一声,此时满脑子都是“找官杨,找官杨,找官杨。”
水玉见他面色不好,道:“你可是有什么……顾虑,如果你不想,我可以……”
官杨解释道:“没有,能得到君上的如此重用,我太高兴了。”
水玉善解人意道:“其实你也不用担心,我们都会帮你的,这些事情看似简单,实则繁琐,你一个人,肯定应付不来。我和花婆婆,慕游,跟随君上多年,这次来到杨花落尽子规啼,我们也随了来,现在你在天水涧当差,算起来,也是我们的人了。”
其实萧牧一的什么癖好,不喜欢的东西,官杨心里都大致有数,出于礼数,官杨笑道:“如此,便多谢水玉妹妹了。”
一听这句水玉妹妹,水玉面颊羞红,又嘱咐道:“在天水涧还好,若是有机会你同我们一起回到神庭,到时候,我再与你详说。”
“有劳。”
送走水玉之后,官杨便没在睡了,算好时辰,他拿上那盏瓷器便去了后山,晨雾朦胧,青笼流翠,官杨傍着一颗梧桐树接起了露水。
滴答滴答,一点一滴落入漂亮的瓷器中。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后山有了人影,听声音,是两位妙龄少女。
“落梅,今早怎么想起来后山了?”
“还不是辛姑娘。”名叫落梅的姑娘一脸哀怨道:“上次姑娘不知从何处寻来了什么莫名其妙的草药,没想到误打误撞让灵顼君误食了,那种草药药效未知,在搞清楚之前姑娘也不敢告诉灵顼君,今早火急火燎吩咐我来后山寻找散情灵芝,你也知道,这种灵芝岂是那么容易寻到的。”
随从侍女匪夷所思道:“灵顼君误食!”
“说来也怪,辛姑娘不过是灵顼君民间认来的义妹,向来骄横热情惯了,神庭谁不知,若不是看在灵顼君面上,傅真少爷都不正眼瞧她,可她还紧赶着倒贴,真是替灵顼君丢份!”
“好了,说这些也没用,再坏我们也没那个命,若是这种草药的药效万一是个什么解不开的毒,辛姑娘那可是摊上事了,我们都是家仆而已,还是遵照主子吩咐行事吧。”
“嗯,我陪你。”
官杨本是斜依在树上,听到这里,微微直起身,辛幼薇的医术,他也算了解几分的,什么奇奇怪怪的草药都能寻来,什么还你漂漂草,胜似美人叶,上辈子,他都领教过的。
想到此处,官杨迅速盖好瓷器,翻身下了树。
回到云水涧时,花婆婆,慕游,水玉三人都在忙着,官杨因有事在身,还要去交接篝火会的事务,放下露水便走了,待到官杨忙完回来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换衣之时无意听花婆婆说道一整日在云水涧,都没有瞧见萧牧一的身影,官杨想起早间两位侍女的谈话,有些担心,难道,萧牧一真是中毒,卧床不起了?
借着送晚膳的时机,官杨决定去萧牧一寝殿查探一番,庭院静静,夜从檐月落下,落在挺拔的碧绿竹叶间,萧牧一的寝殿,无论从前还是现在,都是没几位侍从贴身服侍的。
官杨举步走上台阶。
“吱吖_”
萧牧一寝殿正门打了开来。
他素来喜欢清净,屋内有明珠作壁灯,温柔又明亮,桌上寥寥紫檀香烟,雕花床粉紫色纱帐被拉了下来,夜风微动,床帐内光景模糊。
“君上……”
官杨放好晚膳,又低低唤了一声:“君上。”
声音落地,屋内安静的诡异,只余窗外风吹竹叶簌簌声。
倏而,官杨,鼻间一动。
屋内,怎么有一股淡淡的异香,他目光悄然移向桌上正燃着的熏香,这股异香,绝不是桌上檀香。
香中带骚,又似药草馨香。
官杨目光移向雕花床,眸色一凛,神色警惕,步伐轻了起来。
“君上?”
那张阔木雕花床纱帐幽幽晃动起来,似泛起温柔水波,就在官杨长指搭上纱帐的那一刻,一只漂亮的手悄然攀上了他的肩。
眸光斜睨一眼后方,电光火石之间,官杨一个利落后踢绕开那只手,竟是一把用力握住手腕将那人携了过来。
不料,背后的人也是用足了灵力,缠绕间,撩过纱帐,官杨一个用力,将人压在了身下。
“君上!”
官杨惊的声音都变了调:“你在自己房间鬼鬼祟祟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