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一位身形曼妙的女子自那方向出来,她穿着纱缎的裙子,白衣胜雪,不过身形刚露出来,喻景言便发现了。他首先看见的是她一双剪水的桃花眼,略施粉黛,直勾勾地望着他。她的步伐轻盈无声,缓缓走到那把红木椅旁,随意一倒,身体微侧,一只玉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慵懒的身姿,仿若画中仙。
此女虽以白纱遮面,但那眉眼如画,翩若惊鸿,稍稍垂眸,看着主位之下的喻景言,朱唇轻起,声音竟是别样的动听:“来者便是梁公子?”
喻景言竟觉得这个声音有一丝熟悉,但并没有多想,他拱手道:“正是,在下梁世尧,听闻非露堂堂主貌美如花,秀外慧中,遂有爱慕之意,特来此向堂主提亲。”套话是昨天晚上和楚墟商量着编好的,所以无论这个堂主问什么他都有所准备。
“听玄瑾说,梁公子带面具来访是本身习惯所致?”辛吟姝漫不经地问道。她觉得,这个梁公子不以真面目示人,又说以秦阳石作聘礼,绝对有蹊跷。
喻景言回答得落落大方:“的确如此,望堂主见谅。”
“倒也无妨,我也有这个习惯,”辛吟姝淡笑道,声音缓缓,“不过,听闻梁公子以秦阳石作聘礼,小女子还未见过这奇石,梁公子能否拿出来与我观赏一下?”
喻景言心中冷笑,这么快就提秦阳石,八成就是这个女的没错了,但他嘴上说道:“既是聘礼,自然要到我们定亲的时候再拿出来为好。”
“梁公子现在拿出来与我观摩一下也未有不妥。”辛吟姝语气还是和善的,但那话中的气势是不可磨灭的。
“我,没,带。”喻景言轻轻吐出三个字,一副谁都对他无可奈何的架势。
辛吟姝冷笑一声,立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问:“是没带,还是没有?”她微微眯眼,露出危险的目光,她认为,这个梁公子绝对心怀不轨,别有目的。
蓦地,她的眸光一闪,内力一提,脚一抬落空,飞身而下。她单手伸出,直扑那梁公子脸上的面具,说时迟那时快,仅不过一瞬间的事,喻景言反应及时,移形侧身,手臂一伸一挡,完美地阻止了辛吟姝要摘他面具的手。
可也就在那一瞬间,辛吟姝出手时随行的风在她止步之时将她脸上的面纱给掀了起来,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在喻景言的面前暴露了一瞬,她及时拦下面具,在离喻景言不远的地方站稳身姿。
辛吟姝动作定住,面色冷漠,她自以为自己拦下面纱及时,梁世尧应该没有看见她的脸。可是,喻景言刚才的的确确看到了,好一张绝代佳人的面容,惊鸿一瞥,竟让他呆住了,
因为,怎么会是……辛吟姝的脸?他没有看错吧?
难道……辛吟姝竟然是非露堂堂主?
喻景言的内心似乎有千万匹马奔腾而过,但他脸上的震惊只显露了一瞬,便立刻掩饰住,俊朗的面容上依旧波澜不惊,他缓了缓神,假装刚才什么都没看到,不解地问:“堂主这是作甚?”
辛吟姝答:“并无他意,只是想测测公子可会武功罢了。”
“在下对武功不求甚解,只懂个大概皮毛罢了。”
辛吟姝抬脚,镇定地走回上位去,将此事就此带过。她坐回椅子,稍作思考,带着笑意说:“梁公子,虽然我们未曾相识过,但今日一见,的确甚有缘分,再且我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了,父母去世得早,这婚事只得由我自己做主了。既然遇到良人,两情相悦,这婚事不日内就定下如何?”
“堂主愿意下嫁于我,我自然欣喜至极,岂有不定之理?”喻景言答道,“那就这样定好了,五日后,即是我们的大婚之日!”
“好!”
楚墟一直在香雅诗轩门口等喻景言归来,正午刚过一刻,方见喻景言从长里回来。他连忙迎过去,还没开口问,就发现他的庄主并不像往日那般淡定。
喻景言是背着手一路晃荡着来到香雅诗轩的,他的脸上一直有一抹因为难以自制而抿住嘴的微笑,似乎遇到了天大的好事,却还不能宣布得人尽皆知。七号7hxsxs
即便是对他人不方便讲也罢,偏偏对着楚墟也要故弄玄虚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