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丹脸色阴沉的从牙缝里蹦出这句话。

是天灾，还是人为？

如果是人为，是谁做的？

嬴政？

卫庄？

还是东皇太一？

……

咸阳，四海归一殿

一骑快马一路疾行进入皇宫，一纸奏折呈到嬴政的卓案上。

嬴政一摊开锦书，多年维持的养气功夫瞬间告破，英挺的剑眉瞬间拧紧。

残月谷崩塌，盖聂与帝国铁骑皆坠入其中，生死不明！

这算什么奏报？

嬴政第一反应就是六国余孽动了手脚，故意“逗他玩”。

不过想起帝国情报的保密程度，他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再次扫了一眼锦书上的内容，这个雄才大略的帝王又感觉匪夷所思。

残月谷看似险峻，但其实异常坚固，否则大秦也不会屡次从此处行军。

可……这个奏报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天意么？

下方众臣见嬴政看了奏报之后便陷入沉默，不由暗暗猜测，莫非前方战事不利？

是北方，还是东边？

这时，嬴政已经平复了心情，缓缓道：“残月谷崩塌，盖聂坠入谷内生死不知！”

话音落，众臣顿时哗然！

残月谷崩塌，怎么可能？

就连李斯也是大吃一惊，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大步出列，笑道：“天佑吾皇，可喜可贺！”

嬴政眉头一皱，不过很快舒展开来。他与李斯君臣多年，对彼此都算得上了如指掌。

从李斯的话来看，他是要借此事大做文章了。

心如明镜，他却故作疑惑道：“喜从何来？”

他是一代雄主，自然知道什么是为君之道。很多时候哪怕一清二楚，也要给臣下开口的机会。

作为君主，他只需要一锤定音！

李斯笑道：“盖聂刚刚叛离帝国便遭天谴，不就是证明天佑吾皇，任何与帝国为敌之人便是与天意为敌，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臣以为，当大肆宣扬此事，告诫世人。”

嬴政点点头：“准！”

半个时辰后……

“立刻派人彻查此事，看看究竟是天意，还是有人故意破坏！”

嬴政低沉的声音在大殿内回响，除了他，殿内仅剩李斯一人。

如果是人为，此事便不能轻易揭过。如果这一次不是追捕盖聂，而是大军出征，后果不堪设想。

最重要的是，残月谷临近咸阳，嬴政无法容忍有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搅动风云。

“臣，遵旨！”

李斯躬身应是。

片刻后，嬴政又道：“赵无极到了何处？”

如果是寻常大宗师入秦，还不足以让嬴政亲自问起。

不过赵无极名声在外，再加上前不久的武林大会，更是风头无两。即使是嬴政，也不会小看这个“盟主”。

李斯猛然抬头，脸色有些怪异。

“据罗网探子回报，赵无极一行已经出了桑海，算算时间，如今似乎就在残月谷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