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因为锦衣卫和东厂替他盯得紧。”
太子笑着摇了摇头。
“那你说,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你父皇懂术算?”慧贵妃说着,冷笑了一声,“他只知道丹药,哪里懂得什么术算?”
“父皇当然精通术算。”太子道,“父皇一年总共上朝三五次,却对朝中的情况了如指掌,锦衣卫和东厂是其中的原因之一。”
“还有呢?”
“户部尚书秦时正。”
贵妃眸光一动:“秦时正是老臣了,不过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户部尚书的位置上,进不得内阁。”
“这正是父皇的刻意安排。”
“什么意思?”
“户部掌着天下税赋、钱粮,户部尚书就是父皇的账房先生,内阁是父皇的掌柜。若是账房先生进了内阁,就等于把这家店交到了交到了一个人手上,这个人既是掌柜,又是账房,若是他从中做了什么手脚,父皇便无从得知。”
“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是这跟卫承远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想让卫承远做你的账房?”
“如今说不好,只是他有这个潜质,成与不成,还有待时日观察。”
慧贵妃瞧着他泰然自若的模样:“你真不在意他跟那丫头青梅竹马的关系?”
“母妃,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太子的言辞颇为无奈。
慧贵妃盯着太子看了一会儿,忽而释然笑道:“这样也好。你把那丫头养在承乾宫,我还真担心你对她上了心。”
“母妃,我早说过,叫她挪进承乾宫,只是因为她这一胎事关重大,不得不谨慎为之。”
“你心里有数就成。”
慧贵妃说着,从美人榻上站起来,伸手将太子头上的玉簪拨得正一些。
“幼宁那个孩子,如今看着是老实的。不过俗话说,人心不足蛇吞象,我在宫里呆了这么多年,见过许许多多这样老实的孩子,在后宫这个染缸里一点一点被浸染变色。她如今是你的第一个女人,又要为你生育第一个孩子。生个女儿也就罢了,若是生个儿子,不知道会生出多少心思!别说什么不可能,人都是贪心的,总想要更多。”
太子眸光微微一动,在后宫被一点点浸染变色,母妃是意有所指吗?
沉吟片刻,颔首道:“儿臣明白。”
慧贵妃看着眼前风华正茂的儿子,脸庞上极为难得的流露出柔软:“母妃一向是放心你的。”
太子没有说话,慧贵妃点到即止,抱起狸猫便往外走去。
“主子,今日看了那么久的奏折,早些歇着罢。”兰憩阁外,王吉见太子迟迟没有出来,忍不住进门提醒。
太子坐在方才慧贵妃坐过的美人榻上,身板挺得很直,目光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王吉伺候他多年,知道他心烦意乱着,不敢再言,默默退出来,领着外头的侍从自回了承乾宫。
兰憩阁中的太子,听得外头没了动静,站起身往外走去。
夜已经深了。
今夜是满月,无星也无云。橘黄的月光给世间万物都渡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似乎令一切尖锐的棱角都变得柔和。
太子有点烦。
母妃一向是果断狠绝的。
在母妃心里,只要能留下孩子,徐幼宁便是可有可无的。
在没有见到徐幼宁之前,母妃已经想好将来要去母留子。外界传言说他断子绝孙,只要孩子能平安生下来,母在不在并不重要。
母妃没有明说过,但太子素知她的作风。
若不是这十分的狠辣和果断,母妃坐不稳贵妃的位置,也无法将自己推到东宫。
他从来没想过去改变慧贵妃,但并不意味着他事事都要依从慧贵妃。
自从徐幼宁进东宫,便已决意护住她的小命。
只是徐幼宁该放到一个什么样的位置,他不想把她看得太轻,也不便将她放得太重……已经够麻烦了,如今还来了个卫承远。
天下竟有这般巧合之事。
傅成奚为他精心挑选的术算人才,居然是徐幼宁的未婚夫。
太子自认为此事并不会影响他的判断,毕竟,卫承远根本不知道抢走徐幼宁的人是自己,何来记恨复仇之说?
只是,太子的脑海中总有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躲在某处幽幽的回响。
“承远哥哥……”
那一晚,徐幼宁抱着他的脖子展露百般柔情的时候,想的、念的,都是卫承远吗?将来徐幼宁在东宫遇见卫承远,会再用那样的声音叫他承远哥哥吗?
太子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想这个。
他要徐幼宁,并非出自男女之情,又何须在意徐幼宁心里想着谁。
他漫无目的地在东宫里走着,想在月色中消融心事,可心绪却愈发紊乱。
静静的夜空下,突然响起了一声猫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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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宛宁出身公府,名满京华,却遭人算计,在太后的生辰宴失礼人前,被太后一怒之下许给宫女所生的誉王,一个无权无势不受宠的皇子。
出嫁前一晚,她做了个梦,梦见她即将要嫁的誉王在出生时被人调换了身份,实际上他才是是皇后的亲儿子,中宫嫡子。
梦醒过后,看着自家纯良如小白花的誉王,宛宁对他满是同情。
誉王:……为什么王妃看我的眼神总是充满同情。
宛宁:王爷每天被假太子呼来喝去,真是太可怜了。
誉王:莫非她红杏出墙了?!
宛宁:王爷今天进宫又被太后骂了,下厨给他熬碗鸡汤。
誉王:……她一定是红杏出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