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沫沫一声冷笑,收了手机:“出去?呵,你可是好不容易才醒过来的,我怎么舍得出去?我得陪着你啊!哟,这就受不了啦?为什么绍宁哥说对依依姐愧疚?为什么他说有那么多艰难险阻?因为你呀!楚如昕!因为你占了绍宁哥未婚妻的位置!还坚定不移的,非绍宁哥不嫁!哼!害得依依姐流了多少眼泪!”
梁沫沫忿忿道:“可若我是绍宁哥,我也选依依姐,怎么可能选你?人家都说,楚家两位小姐,是天差地别啊,姐姐是天鹅,妹妹呢,就是只丑陋的鸭子,果然不是一个妈生的,就是不一样,没的比,就你这样的,还肖想着绍宁哥?哼!”
楚如昕睁开眼睛,看着站在面前,睥睨着她的梁沫沫,缓缓道:“那你呢?也从来都不曾是我的朋友对吗?”
梁沫沫嗤笑:“凭你?也配跟我做闺蜜吗?哈!实话告诉你,这些年,是依依姐让我守在你身边,拖住你,好让她能有更多的时间跟绍宁哥在一起的好吧?这么多年,我爸爸的公司风生水起,也是借了你们姐妹俩的光了,说起来,我还得谢谢您呢,因为你够蠢,我才能有机会为依依姐效劳啊,我爸爸也才能从你们家得到更多的资源啊!如果只是跟你好,有什么用呢?你自己在楚家一点份量都没有,又怎么可能帮到我们?”
虽然猜到了,但楚如昕的心还是剧痛无比。
她压抑着喉间的腥甜,一字一顿地问:“所以,你来了,我才能醒过来?她让我醒过来,就是为了让我看到康绍宁向她求婚对吗?”
梁沫沫怔了怔,继而无所谓的笑了笑,摊开了手,手心中有一只小小的枣红色的瓷瓶。
她把瓷瓶的盖子打开,送到了楚如昕的鼻端:“没错,这也是依依姐给我的,我原来还不信,没想到,你真的醒了。楚如昕,你也别不服气,谁让你事事都不如依依姐呢?别说爱情了,就连生死,我看你都无法自己掌握,这样的人生,可真是失败啊!”
一股奇异的香味扑面而来。
“噗”楚如昕再也掌不住,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梁沫沫吓了一大跳,向后退了两步,惊恐地看着雪白的床单上鲜艳的血,如同大朵大朵绚丽的花,触目惊心。
床上躺着的女孩子脸色惨白得几乎与床单融为一体,一只没有扎吊针的手紧紧攥住了床单,指节处已泛白。
梁沫沫心头一跳,声音不由有些发抖:“楚如昕,你,你要怪,就怪自己吧,是你自己命不好,也是你自己太无能了,才会落得今天这样的下场,你,你,你就是比不上依依姐,人不能跟命争”
楚如昕的眼睛慢慢转向了她,瞳仁漆黑纯粹,仿佛能照见她发抖的影子。
梁沫沫忽觉后背发凉,她慌忙向门口走去,拉开门的那一瞬间,她不由自主的向床上再看一眼。
床上的女孩,眼睛似乎没有了焦距,唇边却带着一抹笑容,那笑容绝美空灵,却莫名地让她心寒,她不由自主的快步逃离。
楚如昕看着梁沫沫惊慌的背影,惨然一笑。
她的姐姐
她的未婚夫
她的好闺蜜
她缓缓闭上眼睛,缓缓放松自己,轻轻呼出胸中郁结的那口气。
耳边响起警报铃声,那是连在她身上的仪器报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