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理性地给予玉姝足够的关怀和爱护。如果不是纸条与头发的提醒、如果不是林丹有心的开导,玉姝能否发现呢?虽然无论发现与否事实都客观存在,可是连夏之涛在感觉到秦忠信与自己有相类之处时都不能确定他对玉姝是怎样用心。她能理解他问的那句话:“沈小姐觉得她和另一个人就像她所处的位置的一个很爱她的人在一起会不会更幸福?”因为这句问话的意义,所以“她得到了她所能得到的,虽然没有完全得到她想要的 ”。客观一点,夏玉姝不是最幸福的,但她已经很幸运,她爱的人愿意接纳她,愿意给她除开爱情之外的一切。如果玉姝再时间久些,或者她就能得到她期盼的。当然,这只是如果。而处于爱情中的人尤其是女人,总会以为自己的深情会感化对方付出同等的深情,会激发对方热烈的爱情。可是,婚姻还有诸多情感外的条件,爱情却哪里是要求来的呢,又能是一定感化来的吗?没有爱过的人认为被爱是一种幸福,有爱情奉献之心的人认为爱比被爱更幸福,事实上两情相悦的爱情双方最幸福,不仅幸福,还幸运!可也因这份“幸运”而可遇不可求。 邵谦本来想在周末安排节目和沈洛一起,谈天也好,游玩也好,他相信多在心仪的人面前刷刷脸总没有坏处。可是周五一餐饭吃得他心惊肉跳,原来又有人在约沈洛。聪明的邵谦对此一点都不怀疑,因为他知道沈洛是一个内敛独特光华的女孩子,你越接近越被她吸引,有人追求太自然不过。完全没想到是诺诺在忽悠,他甚至想到中途沈洛出去接的电话就是某个情敌的电话(异性相约倒是真的,也算他歪打正着)。心神忐忑一个下午,最后在微信上和诺诺以周末的一个晚餐大宴换来沈洛最机密嗜好资料的约会。其实是诺诺男朋友本周出差,诺诺无事,又知道沈洛最近在赶一本书,周末正是安安静静写稿的好时间,便不想去闹她。再加上很想逗逗这个大才子,看这么一枚才貌双全的帅哥用心追求自己闺蜜也是一大乐趣。此时她早已把沈洛的警告抛到九霄云外,压根都不记得了。当然,诺诺并非只知恶作剧而不靠谱的女孩子,也是因为看到邵谦确实不错,研究所里可是很多女孩子看着呢。诺诺心想若不是自己的男朋友比他更帅一点(也许只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而已,只是某大小姐不自觉)、更好一点,再没有沈洛在前,呵呵。不过假设总是假设,自己的男朋友总是宝贝。诺诺接到邵谦确认时间的电话后,神思飘忽,想到有一次在家里和沈洛通电话一口一个大才子,电话后男朋友状似无意地问那位饱学之士是谁。便心直口快地把邵谦夸一通,人又帅,专业能力又好,学历高,学问素养又与学历相匹配,啧啧,被她夸的简直才比宋玉貌比潘安,天上有地上无。男朋友心里不舒服了,诺诺看着他欲探又掩的醋醋的小神情,心里笑翻,惊讶原来男人这么小气!呵呵,还这么情绪化,不过,诺诺是谁,甜甜的小嘴再抹上蜜糖,一会儿,男朋友就知道“才子”就是沈洛的一个恋慕者,而他自己在诺诺心里是谁也比不上的顶天立地男子汉、伟岸大丈夫。而昨天自己只是似是而非的瞎忽悠,竟然真的激起邵谦的危机感,还真是可爱。果然“才子”多数比较天真。 说起邵谦的“才子”这个绰号还是诺诺给取的。第一次见到这个名字时,就对沈洛说这孩子大概是被父母抱养的。沈洛听她讲得惊悚,忙问起缘由,诺诺一脸连这都不知的嫌弃的表情,你看“邵谦”不是“少钱”吗?有父母这样给儿子取名字的吗?沈洛一听,懒得理她牵强附会,她却是在一边自得其乐,一会儿后又脑洞大开地“原来如此”,神秘兮兮地附到沈洛耳朵说:“若真抱养比较难到这个学历,而且他气质也很好,所以应该是民间的一种习惯,说说反话,低调一些,成就更大,又不惹别人关注。而且,男孩子来考古,这可不是什么有‘钱途’的工作。”所以得出结论,这个邵谦出自富裕之家、书香门第,这样才能不计较收入又耐得住研究学问的寂寞,完全忘记自己也在这里工作。最后她告诉沈洛为了不负他研究学问的热情,要给他取个彰显他本质的雅号——“富二代”,此名一出,沈洛正写论文的屏幕一行错字出现。无奈只能认命地删掉一行字,重新输入,诺诺在旁边笑得发抖。看她乐颠颠地要返回自己工作间,沈洛拉住了她说那个雅号太俗气,换一个,最后就换了个“才子”的雅号。邵谦倒还真有股斯文儒雅的学者之风,倒也相称,于是此号便在二人间取代了“邵谦”这真正的名字。一次无意中被本尊听到,沈洛觉得有些尴尬,毕竟给别人取“雅号”不是多好的行为,忙向他道歉。谁知邵谦听了以后,竟是爽朗一笑,觉得很好,就是有点惭愧自己远没达到那个境界,看来真要更努力地做学问。自那以后,沈洛倒是欣赏他的坦荡。见了面也有个招呼或简单的交谈,三人在饭堂吃饭时坐一张餐桌的时间也多了。 诺诺想着两人是同事,无论中餐还是西餐,正儿八经地点餐都太正式,感觉有点奇怪,心里顾忌一下男朋友的感受,便提出去吃自助餐,地点就谦虚地客随主便。谁想下了车才发现,才子竟把自己带到了这个五星级酒店。诺诺当然知道这里的自助餐不错,可是价格也漂亮啊。又是晚上又是周六,价格就更漂亮了。这下心里真有了负担,又不能让他看出本来自己只想提供一些不痛不痒的小秘密的,现在看起来不行了,真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于是,在心中默默对沈洛祷告过“不要怪我,不要怪我,我也是好心为你的桃花运着想”后,就不再有任何心理负担地把沈洛给卖了。邵谦初听到沈洛这个嗜好还真是挺诧异的,不过想想她给自己的印象,尤其是那令自己着迷的眼神,又觉得很正常,她就应该有此嗜好。也只有此等心头好才配的上她,若配合她的这个心头好也会显得自己与众不同。觉得这餐请客太值了,于是对诺诺一阵感谢。诺诺干笑,不知沈洛到时候怎么罚自己呢。 沈洛怎么也想不到,秦忠信竟然真得拨出时间看了她的每一篇小说。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这个行为和自己的身份多么不协调。只是心里想看,每到晚间洗漱后,或在沙发上,或背靠床栏坐在床上。他会留意男女主角,不过他留意的不是情节,而是小说背后的作者——沈洛。虽说小说中的人物性格一旦长成,作者就基本不能替他们讲话了,但多少会有作者的影子。他看着小说,看到引起自己注意的情境和对话时会想起那天会面时她的样子,对她的好奇不消反增,想了解她。不是因为她美丽的相貌。确实,沈洛是很美的。因为身份地位,秦忠信见过很多漂亮的女人,包括身边很熟悉的几位。那些人中,单以相貌而言,自然以玉姝为首,玉姝是那种古典的,精致的,你一见到就想呵护、属于唐诗宋词的那种美人,矜持的大家闺秀。若玉姝与沈洛相比较,秦忠信笑了一下,不知自己怎么会冒出这种想法,她们二人没有可比性,二人气质完全不同。沈洛是……他想想,竟然想不出如何描述,因为她让人有距离感,她的气质会让人忽略她美丽的容貌,那气质是贵气与大气的融合。虽然初次见面与昨天的会面,她都很随和开朗,特别是第一次见面,既有买卖洽谈时的聪明,又有二十六七岁年龄该有的直率。而再次会面时,可能身份不同,她更真实的展现了自己。秦忠信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心里感觉到的:沈云洛,肯定不是平时与朋友与同事相处时的样子,倒不是她虚假,故意掩饰,而是外面很多事务不能触及到她内心。所以,她表面眼神的背后,有更深的世界,更多的内涵。他有些好奇,不知什么才能够触及她的内心? 周五下午下班,诺诺发现天天下班都要在沈洛面前露一下脸的才子竟然没见人影,有些纳闷。她不知道才子没下班就走了。 原来上周六邵谦听诺诺说沈洛喜欢古版的线装书籍,尤其是诗词文选画卷等。邵谦回去后想起家里有册《芥子园画传》,线装,古香古色,纸质的手感非常舒服。书册在案,人顿时古雅起来,充满书卷味。又听诺诺提到沈洛有时会画画国画。《芥子园画传》虽是为学习者而绘制,却是大家之作,无论笔法构图皆蕴古意,深涵国画之精髓,送沈洛正好。可惜在家里,而且只有一册了,不然拿自家的藏书相赠显得多有诚意,自己也雅了起来,不是可在她心里更加些分?但是一套书送一册委实不像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