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她的手,起身往卧室门走去。沈洛揉揉额头,心叹这人动作还真熟稔,好像这一吻是每天都发生,再自然不过的事情。看着他走出卧室,不知要自己等着干嘛。 几分钟后,他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个可放在桌上的小几,小几上有个漂亮的盒子。疑惑地看他,不知那是什么? 只见他走到床前,拿下盒子先放到床头柜上,然后拿小几在她身侧和面前双腿上方比划一下。掀目问她:“怎样舒服些?” 沈洛往里挪挪身子,让出身侧的位置。抬眼问他:“干嘛?” “下棋。你下棋吗?” “下棋?”她吃惊,扭头看看床头柜上的盒子,“象棋吗?” “嗯。你想下围棋?”他把小几放在她身侧,看看她。 “不会。” “象棋呢?” 她迟疑了一下,俏皮一笑:“第二。” 他一愣,第二,比赛过?还是个高手。 “和你比,第二。”看他意外的样子,知他想偏,不由想笑。 “这么谦虚,还没下呢。”他眼含笑意地看她一眼,这俏皮的样子太可爱。忍不住放下手中的棋盒,往前一探身子捧起她的脸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她懵了,这是什么情况?他一啄离开,不想看到她呆呆的样子,喉咙一紧,重新低头将唇对着她的唇压了下去。这次不再是一啄离开,而是轻咬、深含,直到她透不过气挣扎才罢。撤离身体再看,小几两条腿伸在床外快掉了下去,棋盒早已掉到地上,有几个棋子散落在外。 重新放好小桌,把棋子捡到棋盒里拿到桌上,忽然站起来,哑着声音对她说:“可以先摆棋。” 他自己转身去了浴室。沈洛奇怪地看看他,安静地摆起棋来。 十分钟后,他从浴室出来,不理会她探询的眼神,看向棋盘,棋子排列的笔直整齐,看着赏心悦目。眼露赞赏,让已自觉执红子的她先走。 三步一走,他奇怪地看看她。再下,当看她走出第五子的时候,不由惊异,掀目看她,玩味一笑。 她见他不动,抬眼看他,见到他脸上的表情,不由一时心虚,自尊心起,瞪他一眼:“笑什么?又没走错,我记得口诀的。” 一语落,引出他一阵爽朗的笑声。是记得口诀,五招没过,败相已露。看她面带羞赧难得娇憨的样子,忙哄到:“是是,没错,口诀记得很清楚。” “你笑我。”她知道自己除了记得“马走日,象走田”的口诀外,一点谱都没有,干脆耍赖,伸手糊了棋,“不下了,不下了。” 他伸手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往被子里缩。 “好,咱们换种下法。”看她兴致缺缺提议道。 “什么下法?我还是不会。”微咬娇唇,十足小女儿情态。 看她潋滟粉润的双唇,他口干舌燥,咽一下喉咙。哀叹,洛洛,你在故意诱惑我吗?心里转转,有了主意,声音亮起来:“这种下法也很好玩,还没那么多套路限制。我们洛洛这么聪明,肯定是一学就精。”连“会”都越过了。 沈洛被夸起了小孩心性,来了兴致。按他的说法,帮他把棋子盖在棋盘上,盲掀,看自己掀的棋再走。果然简单得多,又因为是盲掀也颇有趣,下了三盘,沈洛两赢。秦忠信忽然恍然想起道:“要不要加个赌注?” 沈洛正赢得得意,闻言双眼发亮:“不赌钱哦。” “当然,赌钱多没趣。” “那赌什么呢?” “嗯,”他作沉思状,“好好想想,先下吧。” “好,你来想。”沈洛感觉自己还没那么清醒,便懒得伤脑筋,只争取拿战利品就好。 “嗯。”他深深地看她一眼,心里乐开花。 又下了两盘,两人各一输赢,加上之前的就是沈洛五盘三胜。他看看时间,停住。 “不下了,下的越多我输的越多。” “我才赢一盘。” “咱们各自输赢好不好?否则我是输的一方什么都没有,多没趣。” 沈洛想想也是,反正自己怎样都是赢的,便很大方道:“好。什么赌注呢?” “赌注是……”他慢吞吞地,声音突然清亮,“我赢了,你给我亲一下。” 沈洛睁大眼睛,怪异地看他,这是什么赌注?断然拒绝:“不行,你认真点,不然就算了。” 他看着她,片刻说道:“怎么能算了呢。”看她不善的眼神,忽然慷慨道,“好吧,我愿赌服输。” “你赢的取消,按五盘三胜算。” “好吧。”他心不甘情不愿,“不过你赢的注就算定了哦。” “当然。说吧。” “好,谁让我棋运不好,认了。”看着她微露的笑颜很真诚地又道:“你赢了,我给你亲一下。” “不限嘴巴,哪里都行。”一看佳人收了笑,忙道,“当然,你若不愿意,我可以代劳。” 这有什么区别呢?而且代劳才是他的目的吧?可是不等她再作何反应,已被他一把捞到怀里,怕咯到她,小几被他一掀,掉到了地毯上,棋子散落一地。不再容她说出任何反对的话语,一手托着她的头,双唇迅速覆在她的唇上,久久地含住那想念了N久的娇嫩双唇深深吸口气。然后辗转吸吮,看她闭上眼睛才猛然放开她,迅速起身,知道再继续下去就危险了。感冒发烧不是大病,但人也虚,自己可不想她受委屈。而且下棋本就是为转移她注意力,让她消化一下再去泡澡换衣服。 得了自由的她不知说什么才好,觉得自己怎么这么笨了,老是中计。 他却是心情愉悦,满面春风。伸手拿过刚才放她旁边的两个袋子,重新递到她手上。 “看看喜欢哪个?若都不喜欢,先凑合着换一下。” 刚才没注意,摆棋的时候都没想起来瞧瞧,沈洛现在接过包装袋一看,脸爆红,一时忘了动作。 “怎么?都不喜欢?要不你先等等,告诉我喜欢什么样的我再去帮你买。我肯定比刘嫂买的要好。” 沈洛听不下去了,看着他:“你出去,我去换衣服。” 他没动,疑问地看她:“不是先去泡澡,你要在这里换吗?我转过身就可以了。” 沈洛一惊,冷了脸。 “傻瓜,逗你呢。”捧过她的脸,亲了一口,见她要发火,随即起身,“等一下,把睡衣也换了。我先去帮你放水。” 到浴室给她调好温度开始放水时走出来,却是去了衣帽间。又拿了一件新的衬衣出来,同时还拿了自己的一件睡袍,心里有点后悔没帮她多拿一件或者买一件睡袍。 沈洛看看身上,伸手接过衬衣、睡袍,随便拿了一套内衣,内衣没洗也只能将就一下。眼神示意一下自己要起身了,却见他忽然夺过她手里的内衣袋子,掏出里面的一件小衣服,拿过风筒插上电打开热风档吹了一两分钟,然后递给她。 “加热杀杀菌吧,先将就一下。” 看看时间,估计水放好了,进去浴室关了水出来:“你自己再试试水温,不暖就再加热水,不要泡太久,十来分钟好了,不要再锁门。” 他转过身往卧室门口走去。 沈洛不由脸颊发烫,看着手里的东西,张张嘴,终是什么都没说。起身,想想把另一套也拿起来,准备先把它洗洗,又拿着衣服去了浴室。 两分钟后,她还在浴室,秦忠信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刘嫂。 刘嫂过来撤掉床上的被褥,重新铺过垫被盖被,把枕头也换过。抱着该洗晒的出了卧室。 沈洛以手试过水温,躺进去后微微烫正舒畅。吃好再消化适度后泡澡真舒服,不过她也没想泡太久。十五分钟后,放掉水,冲了一遍,伸手拿浴巾,怔住。看到自己之前习惯性的冲凉就换下来洗的内衣赫然挂在那儿,当时也迷迷糊糊有所醒觉,可是醒觉时已经被水打湿,只能洗了。自己当时没想到该拿哪儿去,后来一晕也忘了拿出去晾晒。想到中间他进浴室几趟,肯定看到了,不由面上一窘。别开眼睛,不管它了。拿下浴巾,擦干身体,穿上新的内衣、衬衣,套上他的浴袍,好一个宽大的及踝长袍。想了想,把它两边衣襟绕着自己的身体紧紧一裹,拿腰带缠了一圈系上。抬眼往镜子里一看,灰色的睡袍很有韵味,就是被自己紧紧地裹在身上成了一条修身长裙,倒还看得过眼,只是整个基调有些中性化。把之前的内衣重新洗了一遍,准备待会儿找刘嫂帮忙晾晒。摘掉浴帽,梳拢一下头发,走了出去。 秦忠信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脑屏幕,听到动静扭头看过去,便见一着灰色长裙的修长窈窕身影。本来普通的睡袍被她这么一裹,别有一番韵致。面上脂粉未施,被热气熏得绯染粉颊,仪态优雅出尘,似曾相识。他放下笔记本,站了起来,长腿迈步,走到她面前。 沈洛忽见挡到面前的他,疑惑地抬头看他,想到浴室里刚才看到的又不由脸一红,低下了头。 他再往前一点,一手扶着她的肩,一手轻轻托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低唤:“洛洛。” 抬手臂轻轻用力,把她揽进怀里。吻一下她的头顶,她的头侧靠他的肩头。他没有做什么热烈的行动,只是这样温柔地拥着她,仿佛时间静止在这刻柔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