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离战场的游戏者没有系统手环,这一百五十个人既接收不到信息也无法主动询问系统,秋雁山不知道战场世界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再次开启,也不知到时封勋会不会跟着她一起重新登入游戏。 若他被系统当做漏洞不予进入,那岂不是就要一直留在她的世界位面? 且不提这个大麻烦,就只说她自己,秋雁山便头大得想打人。 她现在这身体是货真价实的的男人,芯子里却又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若战场格式化后不帮她变回来,难道就这么不尴不尬继续当个大老爷们儿? 虽然也不是不行。 秋雁山仰头猛喝面汤,努力用统一香辣牛肉面来冲掉自己脑子里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若是……真的变不回来了…… “燕山。”封勋打断她的胡思乱想,忍耐道:“把你那狗眼挪开,再用那种眼神盯着我的……我便不客气了。” 秋雁山如梦初醒,将嫉妒的目光从对方36D大胸上艰难地拔开,一边告诉自己要冷静。 奶奶个熊,那么大,冷静个屁呀。 “什么狗眼,你才狗呢,还是只疯狗。”她愤愤道,站起来将封勋面前空掉的面桶提起来,和自己的摞在一起,转身扔进厨房垃圾桶里。 吃完了这顿饭,秋雁山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 华国时间,5月26日,凌晨四点一刻。 格莱格的多面战场正在进行系统格式化,秋雁山算不准再次进入会是什么时候,可能就是下一秒,也可能是几天后。 她只请了三天假,如今看来显然不够,秋雁山摸了摸一马平川的胸膛,槽心得厉害,只得满屋子找自己的手机和充电器,想着一会儿怎么跟学校再请几天假。 昨天从战场回来时太过混乱,封勋那家伙又是吐血又是流产,秋雁山匆忙间只记得叫了个急救车,后来手机在医院没电关机了,她被医生和护士指使着忙前忙后,晚上又使劲儿琢磨怎么把封勋从住院部里“偷渡”回来,根本没功夫给手机充个电。 如今“封女士”躺在她家地板上,秋雁山终于摸到充电器,恨恨地把USB接头插在手机屁股上。 开机解锁,没过两秒钟,秋雁山手里的电话开启震动模式,屏幕上方的通知栏不停闪过一条又一条信息提示。 秋雁山:“???” 封勋时刻关注她的动向,见她拿着个白色长方形物体低头猛看,心中不由思索:此物倒是稀奇。看起来和此前某个异世界里使用过的通讯器有些类似,想来便是这里的传讯工具? 尚不知要在此地逗留多久,但观昨日疗伤时的所见所闻,燕山所在的世界,想来要比他那里太平许多。 然,以他的性格实在不能容忍如此寄人篱下,封勋心下暗道,待伤势稍转可以走动,当尽早离开此地。 秋雁山不知他心中所想,仍在对着手机翻白眼。 她电话上二十来通未接来电和四五十条未读信息,除了父母和好友日常询问身体怎么样以外,其他全是前男友同志发过来的。 秋雁山只看了第一条,就被里面的缠绵情话雷得肝胆俱裂,抖着手把手机里所有短信全删了,完事后再把微信和QQ里的陆朗拉黑。 不料才刚删完信息,对方又把电话打进来了。 她飞快挂断,几秒后陆朗的号码又在屏幕上亮起来,秋雁山嘴角抽了抽,顺手又给挂了。 没成想对方似乎和她杠上了,秋雁山每次刚挂断,陆朗就迅速打过来,再挂再打,又挂又打。 秋雁山:“……” 封勋:“看我作甚?” 秋雁山:“我……出去接个电话,你老实躺着,别乱动我东西。” 说完意识到封勋可能并不清楚什么是电话,干脆扬一扬手机:“这个,我们这儿和人远距离联络用的,有人找我。” 之前就看见她用这东西叫来了大夫,封勋虽是古武世界中人,但也见过大世面,遂只点点头便重新阖上双眸,闭目养神起来。 然而他虽然有伤在身,但到底还是习武之人,目达耳通,即使秋雁山关了卧室门,还是能听见对方刻意压低的声线。 不止,还有那“通讯器”中,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封勋耳朵动了动,听见对方深情款款道:“秋秋,你为什么不肯见我?” “我给你同学和好友打电话,她们都说你请了好几天假,给你打电话不接发信息也不回,你那几个朋友都不告诉我你住在哪里。秋秋,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在躲着我?” 不小心听了个一清二楚的封勋:“……” 这个燕山,莫不是真是个喜欢男人的断袖?! 与他一墙之隔的客厅里,秋雁山也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跟你说过咱俩已经掰了,你这什么情况,夺命连环CALL吗?再打我可报警了。” 陆朗:“……” 陆朗懵逼道:“怎么是男的?你是谁!秋秋呢?!” 秋雁山一滞:卧槽,忘记她现在还是那个声音能让妹子们骚断腿的纯爷们儿了。 要完。 果然陆朗炸锅了:“你是什么人?这还不到凌晨五点,你你、你们你们你们!” 秋雁山:“咳……嗯……” “这是我女朋友的手机,秋秋在哪儿,你让她接电话!”陆朗在电话另一头愤怒地大喝一声:“我告诉你,我和秋秋还没分手呢,你一点儿机会都没有!你混哪里的,叫什么名字?老子上面有人,分分钟叫你在S市混不下去你信不信!” 秋雁山:“……” 难道之前套着麻袋殴打陆朗时太过用力,一不小心打到他的小脑了吗。 怎么感觉这家伙最近说话很踏马智障啊? 陆朗:“我女朋友呢?!你们俩是不是呆了一晚上!” 秋雁山抹了把脸,努力让自己入戏:“是又怎么样,老子跟她青梅竹马十几年的交情,你是哪根葱,脚踏十几条船还敢回来找秋秋,门牙长好了?” “你才脚踏十几条船……不对……”陆朗突然反应过来:“你!是你套我麻袋!” 秋雁山:“哎呀,说话还漏风嘛?” 陆朗:“你小子有种就来XX广场,咱们找地方再打一场!还有,你和秋雁山到底什么关系,她跟我谈恋爱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跟你滚到床上了?!” 秋雁山做作道:“别以为是个人都和你一样渣行么。我俩虽然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但也是最近才开始交往,还不都是因为你伤透了秋秋的心,少往她身上泼脏水。” 陆朗气得险些喷火,他扶着刚镶好的门牙,对着手机叫阵:“草泥马谁知道你俩是不是早就好上了,哦对,她还找你这野男人来打过我,我真没想到秋秋会是这种人,你们、你们给老子等着!” “秋雁山!枉我一片真心要向你解释,你今天要是不给我说个清楚,这事儿没完!” “秋雁山,你听见了吗!别躲在一边儿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听!” 秋雁山:“……”陆朗以前有这么傻逼吗?不会真是被她打傻了吧。 她实在尬到不行,吧唧挂了电话,决定以后找机会再打陆朗几回,这小子说话真的越来越欠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