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卿醒时,下房内空无一人。
后半夜下了场大雪,纸糊的窗户裂了条缝,寒风呼啸着往里灌。
燕卿把圆鹊从怀里抓了出来,搓成条堵在了缝隙间。
她则惫懒的打个哈欠,趁着丫鬟们在院子里扫雪,把藏在裙摆里半宿的大氅拽了出来,在心里忖度着毁尸灭迹的法子。
觅一处树林,用火把它烧成灰,神不知鬼不觉。
可深冬时期天干物燥,一个不小心点了雁南王府。要么就是她把扶玉一起烧成灰,要么就是她被扶玉挫骨扬灰。
风险太大,不妥。
寒潭的水冰冻三尺,沉潭也行不通。毕竟不是所有人都似卿卿那般,虎。
卿卿从碧莲处道听途说来雁南王垂涎寒潭里的御赐的锦鲤,多么拙劣的谎言,卿卿居然信以为真,为他卧冰求鲤。
燕卿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重度恋爱脑少女一旦被单相思冲昏头脑,二十四孝都没她孝。
捞没捞上几条锦鲤鱼给扶玉解馋燕卿不知道,但是卿卿那条咸鱼倒是被捞上来送到了乱葬岗。
扶玉的氅裘在她手中愈发烫手。
燕卿思量片刻,沉塘不行,投井总可以吧。
燕卿正要把氅裘重新塞回裙摆,窗边传来了一声刺耳的电子音。
“正在开机。”
燕卿头疼的揉了揉额角,一把将圆鹊从窗缝间抓回来蒙在了棉被下,勉强在它开机魔音下幸免于难。
重新滚圆的圆鹊威风凛凛的从棉被下爬了出来,“是谁把爸爸搓成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