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魅轻轻的在顾茗烟的身边开了口。
而顾茗烟只是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并不言语,只往鬼魅的身边挪了挪,睁大了一双眼睛看着他,她并不知道这样引导是否正确,鬼魅则是无奈的对她点点头:“但你做的没错,这是一场战争,里面总该有人成为牺牲品,而这些不过是欺骗世人的小把戏而已。”
人群们惊呼着这个男人所做的暴行,段承瑞也总算让人堵住了死刑犯的嘴,站立于菜市口的高台之上,目光扫视过人群之间身强力健的男人们:“他是敌国的奸细,也许不止他一个。”
话音刚落,人群们愤愤的高举自己的手臂:“杀了他!杀了他!”
死刑犯双目发红的看着段承瑞的背影,而此时,段承瑞三个字就已经代表了民心所向,任由他在高台之上激昂的说着早就草拟好的文字。
顾茗烟的耳朵里却是一片清净,她根本听不见这些话。
“等到这一切结束,我们就离开,我还记得青黛的口味。”顾茗烟轻声的说着,在菜市口前传来士兵们的高喝声时,她悄无声息的从舞台上离开,和鬼魅肩并着肩穿梭过无数的士兵:“操控人心的感觉总是令人恶心。”
“这是你擅长的。”鬼魅为她挡住那些士兵探究的目光。
“擅长,但不代表这是我想要的,就算我不做,总有其他人来做,我想做的更好。”顾茗烟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她跟着鬼魅爬上了等候已久的马车。
马车从人群背后缓缓驶去,顾茗烟听着百姓们的喊声,又恢复了平日里冷淡的模样,只看着马车里许久未见的人,扬起一个浅淡的笑容来:“贺先生,之后的事情怕是要麻烦你了。”
马车里的人正是不久前归来的贺近。
贺近也是回到天炎之后才知道顾茗烟的情况,本来还想去她的墓地上走上一趟,却没想到鬼魅便在那一日的晚上到来,将木盒交到了他的手里,告诉他一切的真相。
而在今天这样吵闹日子里,来见顾茗烟算是最好的时机。
“这些医术有些我甚至是闻所未闻,你……”
“但这些都是重要的。”顾茗烟打断了他的话,从袖口里将之前的拱门玉佩取了出来,交到了贺近的手里:“这是听风阁的,让她们去帮你打点一切,这一切都要以你和徐有为先生的名义做。”
贺近接过玉佩,打量着顾茗烟:“我当然会去做,但医者仁心,我们不可能只为了三皇子一人做事。”
“一切交给您来决定。”顾茗烟轻轻的推了推他的手背:“我相信您。”
一时无言,贺近只好小心翼翼的将这玉佩收下来,并表示一定会将这些医术发扬光大,这才离开。
而马车外也传来了段承瑞的声音:“我们一定会击退他们!夺回本就该属于我们沧澜的一切!”
下一刻,人群的声音淹没了一切,透过车帘,鬼魅还能看见段承瑞被簇拥着从人群之中离开。
顾茗烟的手里,却只有鬼魅亲手打的一个络子。
“还不错。”顾茗烟轻轻笑起来,将这络子放进了腰间的钱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