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就不是,吼什么,没一点风度,对吧,小铃兰?”
小铃兰使劲点头。
“走啦。”我转身,挥手。
“对了!我已经几天没见过大师兄了,是不是你们搞的鬼?”小道士忽然大声道。
“魂爷我对你那冷冰冰的大师兄可没什么兴趣。再说了,你师父都还没说什么,你管什么闲事?”
小道士被问住了,撇过头,一脸不忿。
“对了,魂爷也有个事要告诉你。”我眨着眼笑。
“看到没,那个罗记当铺,从那右转直走,过桥左转,然后你会看到一个岔路口。”
“什么?”小道士有点懵,奇怪道。
“那里大路朝天,开敞辽阔,好找路。”
带着小铃兰在凡间玩了几天,自个在凡间寻魂寻了些日子,日子倒也过得挺快。
只是千里还未醒来,委屈魂爷在那石椅上将就好些天了。
不要问魂爷为什么不和千里挤挤了。魂爷好歹是个正经母狐狸,要是被人知道和千里日日同塌,还不得怎么编排,尤其是英娘不得拿着这个借口次次调笑。
夜色已深,魂爷我从凤栖阁归来。
我赶紧去后山温泉,泡个澡,给自己换身干净衣裳。
我揉揉微痛的肩膀,回到千狐洞,千里还未醒来。今日魂爷我还就不想睡石椅,树上也不愿躺了。我上塌,瞅着千里安静的睡颜,可真是美色上了头,我心里窝的火没由来降了一些。
我抓起千里冰凉的右手,挠他的掌心。挠着挠着,我转而抓过他的左手,开始抚摸起来。
千里左手掌心有两个红色圆点,一个很小颜色也浅,另外一个颜色猩红,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扎后留下的疤痕。如此狰狞,这得多大仇恨啊。
这家伙平日看起来没心没肺的,也不像个会和人结深仇大恨的人啊。
啧啧,管他是谁,都不可貌相。
我的发丝落在千里手臂间,缠在他身上,我将其一根根拿开。
我正想直起身,手搭在了琉璃葫上,琉璃葫可能不能承受魂爷的重量,滚动了几下,魂爷我一个不小心就向前倒,趴在了千里身上。
我正心疼于琉璃葫掉在地上,还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响,却发现自己,嗯,似乎趴错了地方。
唇上冰冰凉凉的,软软的,鼻尖传来千里的气息。
魂爷我也不是什么乳臭小儿,也不是什么无知少女,这种情况……
我坐起来,“这是意外啊。”
千里纹丝不动。
“我怎么忘了,你这家伙还在昏睡。”我捏他的脸,“就知道霸占魂爷的床,你就凭着你帮了魂爷的忙,打定主意魂爷不会踹你下去是不是?”
千里继续安静。灯光摇曳下,他长长的睫毛微微翘着,投下一片睑影,薄唇紧抿,仿佛藏着许多不可说的事,刀削般的下巴显得他无比清瘦,五官有种说不出的冷冽,千里脸上没有笑容,却说不出的平和。
其实魂爷也不喜欢他总是笑,世间哪有谁真能永远肆意潇洒,纵是没心没肺如魂爷也不可能时时欢喜。
千里身上虽然冰凉可脸色却并不苍白,这五官也挺精致。不得不说,千里的唇看起来很有光泽,薄薄的,樱桃一般的浅红,刚刚有点慌乱魂爷还来不及品味,简直是有些暴殄天物啊。
美色的诱惑下,我慢慢倾身。
千里热热的呼吸打在我脸上,惹得我脸也跟着热起来。
就差最后那么一点,魂爷还是悬崖勒马了。
毕竟也是魂爷的狐朋狗友,背地里吃朋友豆腐实在是混蛋行为。
到头来也只是魂爷心虚,搞得魂爷真的对他有什么龌龊心思似的。
这要吃豆腐也得明面上来。
我翻个身,背对着他,打了个哈欠。
翻了几个身,着实是热的慌。我索性就全身贴着千里,手覆在他冰凉的耳朵上。
你占魂爷床也占了那么久了,身子又冰凉的很,就当给魂爷点补偿,给魂爷降降热吧。
[洞府内]
夜色如水。
塌上的男子脸庞精致,眼神深邃,他一只手轻轻地从女子脖子下穿过去,让女子枕着他的手臂,另一只手理了理女子额上的碎发,然后小心翼翼地环上她的腰。
男子微不可忽的一声叹息让这夜更显寂寥。
但随即,男子脸上浮现一丝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