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不见,也不知道这个曾经在她面前立下豪言壮志要一统西戎的人如今怎么样了。
乐令仪正想着,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有一个黑色的身影飞快的来到了她的面前抱住了自己,蓝书白见状大怒,刚准备动手就被处安拉到了一边,对他摇了摇头。
温热的温度从怀中传来,一身的风霜劳累似乎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
“贺楼鸿,我来看你了。”
贺楼鸿放开了乐令仪,她长高了,比从前更好看了,三年没见,她还是和记忆里的样子一模一样,只是少了一丝的稚气,多了一份沉稳。
“贺楼鸿,你看看你,都是做了领主的人,还这么孩子气,能不能正经一些,你的下属们还都看着你呢。”
西北的风霜让这个原本就勇猛的男子多了一些粗犷的气质,行云城的纸醉金迷并没有让他迷失自我,原本作为被家族抛弃的弃子的贺楼鸿回到西戎之后以一己之力向族中的长辈证明了自己的成功。
短短的三年时间,他就成功的收复了贺楼部和其邻边的小部落,让贺楼部的势力一跃千里,成为仅仅次于西戎皇族宇文部的存在。
“早知你要来,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你才能到,我特意提前了一个月来,你也不让我去接你,不然哪里用得着这么长时间。”
原本贺楼鸿在受到乐令仪的亲笔信的时候就准备亲自去接,但是一来西戎离河中也不近,一来一回太过于麻烦,二来西戎那边不能离开太久,得有他们的人驻守才是。
“好了好了,不管怎么样,我这不是到了吗,还傻站着干什么,本公主一路上长途跋涉,早就饿的饥肠辘辘了,你看,我的脸都小了一圈儿。”
蓝书白此刻又在心底泛酸,虽然乐令仪平常和他相处的时候也从来不端着长公主的架子,也算是亲近,但是他总感觉乐令仪总是把他当做小孩子对待,不是摸他的头就是掐他的脸。但是她对待贺楼鸿确是不一样,看他们之间熟稔的对话和肢体动作,想来他们之间一定有着很深的交情。
贺楼鸿连忙带着乐令仪他们去了正厅,因为怕乐令仪吃不惯西北的饮食,贺楼鸿还花重金请了一个南方的厨子,直到入座的时候,贺楼鸿这才看见蓝书白等人。
乐令仪看见贺楼鸿疑惑的眼神,这才如梦初醒,方才一直沉浸于与好友久别重逢的喜悦,到是忘了给贺楼鸿介绍蓝书白他们的身份了。
“这位姑娘是郑知府伯伯的女儿,郑南茵,她走的时候可巧你刚来行云城,就是我从前常和你提起的那位。她的母亲你是见过的,正是步六孤家的二小姐,步六孤昭和。”
郑南茵对着贺楼鸿温婉一笑,贺楼鸿此人知恩图报,令仪对他有再造之恩,能让端云大长公主另眼相看的,估计人品心性都是不错的。
步六孤家的二小姐贺楼鸿自然是听过的,她与母亲是闺中密友,母亲仙逝时,若不是这位步六孤家的小姐亲自前来吊唁,可能那些贱人都不会让母亲安稳的下葬。贺楼鸿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姨母很是感激,可是红颜薄命,母亲去后的第二年,这位惊才艳艳,温婉多情的姨母也不幸离世。因为步六孤昭和的缘故,贺楼鸿对着她的遗孤多了几分亲近。
“原来是昭和姨母的千金,郑姑娘既然是姨母之后,又是端云的挚友,那便就是我贺楼鸿的朋友,以后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就是。”
蓝书白冷哼了一声,傲娇地撇过头去,“谁让你帮忙,自作多情。”
小公爷一直都是这个性子,与他相处了几个月,乐令仪自认对他也是有些了解,以为他只不过是因为自己的风头在这儿被夺去了,小孩子心性,闹了点小脾气。不过郑南茵到是发现了些不对劲,虽说小公爷平时是闹腾了一些,但是在外人面前也还算是谦逊有礼,今日无缘无故对这个与乐令仪青梅竹马的贺楼鸿发脾气,多半是嫉妒了。
“这位是蓝小公爷蓝书白,蓝公爷你知道吧,朝乐战神,战无不胜的常胜将军,我父皇最信任的挚友。他年纪小,脾气不是太好,小孩子心性,喜欢发脾气,你不要和他计较。这孩子没什么坏心眼,你相处几日就知道了。”
说完又看了一眼进门就埋头苦吃的墨桥,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山里面他师傅饿着他了还是怎么样,墨桥每次吃饭都像是饿虎扑食,一个人的饭量比他们一群人加起来还大。平时谪仙似的公子,一看见吃食就像是变了个人,若是现在跟别人说这位是墨家家主,恐怕没人会相信的。
“你别看他现在小兽的样子,这位可是墨家第八十三代家主,墨家机关术集大成者,一人可抵千军万马。你可得把他保护好了,就算是我出了什么事,他也必须要安全的回到行云城。”
即便是乐令仪之前已经和自己透露过这位好看的小先生的身份,但是每次听乐令仪说这位年轻好看的男子竟然是墨家家主的时候,郑南茵还是不免震惊不已。有如此智囊在手,何愁天下不定?
贺楼鸿听说这位他原以为是小公主面首的男子是墨家家主的时候,简直震惊到无法说话,他这些年为了寻找墨家传承耗费了多少的人力物力,全都无疾而终。果然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好在此人只是为乐令仪所用,若是落在旁人手里,贺楼部危矣。
“公主放心,就算是豁出性命,贺楼鸿也会保护先生周全。”
墨桥从一个比他的头还大的猪肘子后面抬起头来,用乐令仪递给他的蜀锦绣牡丹花帕子擦了擦嘴巴,又从怀里拿出一个木盒递给了乐令仪,示意她送给贺楼鸿。
乐令仪明白墨桥的意思,他与贺楼鸿并没有关系,如今要受到贺楼鸿的庇护,必须要有所表示。墨桥从前就跟她说过,墨家家训有言,除了对追随者之外,不能欠任何人人情,以免不必要的麻烦,这样做实在是因为之前有太多的人对墨家子弟挟恩图报,逼迫墨家子弟去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