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小丫鬟和卖货郎偷偷咬起了耳朵,除了一把米花糖之外,小郎君还偷偷塞了半包瓜子,不贵,倒是个心意。
这时,门扉被扣响。
沈明月收了戒指去开门。看见是燕远连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九皇子这么晚,不早点休息,反倒探我的闺房。”
“嗯,我看见梅娘给你塞了个小物件,估计等夜深了,能来找你。我好奇事情的真相,所以想一并听听。”
“那就进来吧,我去找小二要壶水。我屋里的茶水凉了。”
还不等走出屋,沈明月就听见身后说道:“不用了,凉水也能喝。”
“哦。”小月牙忘了是怎么坐回桌边,整个人魂不守舍的。
桌上一小盘瓜子,她剥开壳反而把壳放在牙齿间碾碎,后来卡在嗓子里,有些刺痛才意识到错了。手忙脚乱的喝水,又慌慌张张的捡起瓜子瓤吞进肚中。
这不是动作错了节拍,是自己的心乱了。沈明月一边剥瓜子,一边透过桌案上的蜡烛打量着九皇子。
男人出奇的好看,火光中可见下巴细小的绒毛,这是年轻且富有生命力的象征。
只是他同样无法隐藏自己的紧张,茶杯里的谁早就空了,但余光捕捉到沈明月的视线,立刻佯装喝水。
这一幕突然让小姑娘释怀了,九皇子是长情的人,他的爱既然已经给了一个人,想要收回也绝不是简单的事情。
就算玉蕊本人有多么像沈明月,但除了沈明月自己,谁都不可能在是她。
何况刀蓝海之流意图颠覆燕渡山的统治,想要拥有江山的九皇子自然是不能单纯放过,肯定有自己的打算。
沈明月想开了,动作也逐渐利落起来,一座小山一样的瓜子仁,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哎呦。”燕远连准备坐着享福,伸手就去抓,反倒被打了一巴掌,“这不是给我剥的?”
“可想得美,自然是用来祭我自己的五脏腑的。”
“你不生气了?”燕远连把玩着扇子,“我总觉得这件事有点不对。我之前见过玉蕊,她不是这样的美人。”
沈明月扬起眉头:“见过?”
“我也不想瞒你,玉蕊成名甚早,别看如今年岁小,但早几年就已有了声名。我和几位朋友层听过她唱小曲。”
“怎么不说了,继续说。”沈明月指尖叩着桌子,面色不善。
“不打我?”
“打你做什么?”
“我听说普通人家,夫人要是知道相公去喝花酒,是要揪着耳朵拧的。”燕远连小心瞄了一眼沈明月,立刻端正态度,坦白从宽:“她那时是个清倌为人高傲,坚信可以靠着一把好嗓子在京中占据一席之地。”
“后来她失踪了两年,据说是今年年初才重新回到京城。可我这次见却发现她完全不一样了。”九皇子不解道,“有什么法子会让人变得完全不像自己了。”
“街头话本中有一种修仙说法,叫做夺舍。就是另一个人的灵魂抢夺了身体。”沈明月吃着瓜子仁,含糊道:“子不语怪力乱神,若要发生明显变化,自然是有什么足以影响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