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九章 身陷牢网中,情势几转重(1 / 2)旧时东风入梦来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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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湛来不及换衣服,匆匆跑进宫里。

一进宫,顾子湛跟着刘福来到了皇后的寝宫,合坤宫。

皇后正与五岁的太孙说着话,见到顾子湛,也是眉眼带笑,拉过她的手,笑吟吟道:“阿澈,快擦擦头上的汗,放心吧,游儿那边有义许在照看,没有大碍的。”

又让太孙上前与顾子湛见礼,皇后在一旁笑说道:“煜儿,你要有小弟弟了呢!”

顾子湛暗中打量她的神色,见皇后眼中清澈,笑意真诚,便知她并不知晓内情。又听她提到义许,顾子湛心中生出些不好的预感。这义许是太医院院首,是资历极深的女医官,她啊,可是天顺帝的心腹。

但当务之急,还是要见到楚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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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合坤宫的后殿,顾子湛一眼便看到正躺在榻上的楚澜。她身旁站着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女医官,正是义许。

见到顾子湛匆匆向楚澜奔去,皇后眉眼带笑,打趣道:“当真是新婚燕尔、少年夫妻,瞧瞧,这般如胶似漆呢!”

顾子湛面上微红,忙去问义许:“义院首,我夫人如何了?”

义许笑笑,“回豫世子,世子妃无大碍,许是初初有孕,没有休息好,身子有些弱。稍后臣会派内侍送来汤药,饮下便会醒来。”皇后也在一旁宽慰顾子湛,又嘱咐她要好好待楚澜,便笑着带着众人准备离开。

就在此时,殿外忽然围了一队龙骑卫,领头的是天顺帝身边的大内总管太监李若愚。

皇后觉得奇怪,开口问道:“李公公,这是做什么?”

李若愚满脸堆笑,上前搀扶起皇后,对她说道:“娘娘,陛下听说豫世子进宫了,便命老奴带人来好生伺候着。后来陛下知道豫世子妃有了身孕,又特特嘱咐,这是豫世子第一个孩子,也是整个豫王府第一位小主子,定要看护好了。宫中有太医随时候着,就让豫世子与世子妃在宫里多住些时日,胎儿稳了再出宫不急。”

皇后顿感诧异,这番阵仗可不像是来伺候人的。她与天顺帝是少年夫妻,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识过,登时便嗅到了其中风雨欲来的气息。当下神色便是一冷,没想到天顺帝竟没有同她讲起,就连着楚澜也一起禁住了。心中一恼,他们顾家人爱怎么斗怎么斗,但没人可以随便动她这唯一的外甥女。她着急去找天顺帝问个清楚,当下便不再多说,厉声敲打李若愚定要好生照看楚澜之后,便匆匆离去。

至此,顾子湛心里已经清楚,这架势,分明就是软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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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众人离去,顾子湛听着外面龙骑卫不停巡视的脚步声,压低声音问向楚澜:“发生了何事?”

楚澜睁开眼,原来她竟一直醒着。侧耳向外倾听,悄声答道:“陛下怕是要对豫王下手了。”又笑问道:“你怎知我在装昏?”

顾子湛心中有事,笑容便有些浅。拉拉楚澜的手,说道:“这义许看着便有问题,我家娘子大人英明神武,怎么可能会着了她的道?再说,你会不会怀孕,我能不知道?”说罢,凑近楚澜轻笑起来。

楚澜捏着她的鼻子把人丢开,瞪她一眼,掩住面上热意,说起正事来。 “今日我进宫给皇后请脉,本不是义许当值,她却突然来了,还张口就说我面色不佳。皇后娘娘听后有些担忧,便让她给我诊脉,我就明白这义许定有古怪。没想到的是,她竟对我用了迷药。”

楚澜已知其中有蹊跷,见义许的手帕中有迷香,便顺势闭气装作被迷昏。之后,义许给她探脉,立刻便说,她已怀有身孕。皇后自然大喜,就在义许的建议下,让刘福去豫王府将顾子湛唤来。

楚澜随即便猜到,义许此举,是要将顾子湛骗进宫里,而能让义许出言骗人的,除了天顺帝,还能有谁?将顾子湛留在宫里,目的无非就是以子为质,牵制豫王,先前那番她怀有身孕的说法,只是一个掩人耳目、无足轻重的幌子罢了。

顾子湛也想明白了,不禁咬牙:“真是恩将仇报!我好心提醒他们,没想到他们却反过来把我当做质子!真是岂有此理!”看向楚澜,心里的不忿更盛,为着这样的腌臢事,竟将楚澜也牵扯了进来。

楚澜自然看得出她的想法,摸摸她的脸,轻声安抚道:“有我父亲和皇后娘娘在,他又怎敢真的对我下手?把我留下来,不也是为了骗你吗?照此说来,还是我连累了你呢。”

顾子湛摇摇头,嘟嘟嘴,“才不是,你是无辜的。”又摸摸心口,“方才,乍一听闻你在宫里出事,我都要吓死了。唉,昨天我一沾枕头就睡过去了,今早没有见到你,原本就在念着你呢,就来了这么一出,真是讨厌。”

说话间,顾子湛下意识摸摸怀里,忽热眼睛一亮,从怀里摸出了一块令牌。

两人对视一眼,顾子湛眉眼一喜,“看来,除了阿澜你,也还是有人真心疼我的。”忽而一笑,“澜儿,我有个主意......你,可愿随我,冒一次险?”

楚澜与她相对,浅浅一笑,紧了紧两人相握的手,“我一切随你。”又低低说道:“待这次回去后,我有话,要同你说。”连日来的相思,也令她想明白了许多。起码,她已经看清了自己的心意。

顾子湛见她神色,心中隐隐生出个不可置信的念头。猛地,眉目染上狂喜,“好、好的,我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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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合坤宫后殿出来,皇后便让人拦住了李若愚。她已派人去打探了,如今天顺帝尚未下朝。天顺帝的后宫就这一位皇后,宫中向来帝后一体,奴才们也从不敢隐瞒皇后。但李若愚今日,却什么也不敢在皇后面前多说。

见此,皇后立刻明白,前朝,果然要有大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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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在天顺帝向豫王发问后,豫王许久没有答话。

东宫詹事许若谷出言冷冷问道:“豫王殿下莫非是心虚了?陛下问你话呢,怎地不答?”

豫王身后的臣僚刚要开口反驳,就见豫王抬抬手,朗笑答道:“臣弟从未做下这些事,自然无话可说。”

天顺帝皱眉,“你既然说这些事不是你做下的,那这些物证如何解释?”

豫王看向他,“陛下,此乃有心之人故意构陷,伪造出这些证据。此皆非出自我手,臣弟更从不知晓那些事,自然难以解释。”

天顺帝见他这般油盐不进,不禁心头火起,刚要开口,却听豫王继续说道:“倒是臣弟这里,也有一封奏折要报,说来也巧,正是与定国公有关。原先臣弟并不知晓今日定国公会来攀咬我,还想着看在同朝为官又是姻亲的份上,将此事私下奏报。如今听了定国公的这席话,反倒令臣弟怀疑,莫不是我这事儿被人走漏了风声,让那贼子狗急跳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