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京城褚修衍与楚闻霖护驾牺牲消息却传遍了大街小巷。
当年风华绝代褚氏世子却陨落如此突然,让所有人不禁咋舌。
褚家更是上下为之一惊乱成了一锅粥。
族长三叔公坐在大堂,底下便是族内宗亲以及祖母老太太,除了褚二爷体弱不便出门,都尽数到场。
“如今这可如何是好?”也不知是谁突然问出了这么一句。
三叔公鼻子哼出一口气,“能怎么办?以衣冠出殡大葬。”
说罢,其他人一阵寂静。所有人心里都清楚,问不是这些是日后褚他们该怎么办?
族里家业往日都是由褚修衍管着,吃穿用度花费也皆是从他房中支出来,账本都在他手里褚修衍这突然一死这底下各大商铺由谁接管都是笔算不开帐,更重要是,日后谁接替褚修衍与严边宗接触也不好说。
四房媳妇儿给自己丈夫使了使眼色见他犹豫了一下装作没看见便暗地里掐了一下。
被掐倒吸一口冷气四房抽回了手弱弱提议道:“不然将族里产业分了?”
他这一开口其他人也纷纷附和道:“是呀分了吧。”
严边宗想不错,褚修衍是褚家主心骨,没了他,剩下人都成不了大器,不过人之常情,都是为自己日后做打算而已。
渐渐房内开始争吵起来。
“我不贪心,只要南方茶业便行。”
“你做梦呢,茶业可算是大头,要分也是分在我头上,我常年在外,不比你更了解?”
“那我们呢?”
下一瞬,三叔公一把拍在桌子上,嘭一声响让所有人安静了下来,他眼神冷冷掠过众人,“我这个族长还没死呢。”
底下人见附和多,胆子也就大了起来,“那您说该怎么办?”
三叔公挑起眉,“不怎么办!之后褚修衍手底帐都给我送来,由我接管,按平日一样,你们只管好自己就行了,我也少不了你们。但凡谁动歪心思,就给我滚出去。”
这下众人一噎,三叔公到底是族长,他要想让一个人从族谱除名,不说容易,但是只要揪出点小过错,那便完了。
老太太叹息一声,抬眼看了他一眼,“先将修衍丧事办完再说吧。”
正准备叫铮越过来三叔公才想起来褚修衍丧礼都还未办,不禁有些尴尬咳了一声,“那便先将这些事放一边。以衣冠代人,大葬于褚家祖坟。我即可便叫人去准备。”
老太太没有说话,又是叹息一声便站起身来,摇着头往外走去。
一屋子都是冷血心肠啊。
下人连夜将白绫白灯挂在了府外牌匾左右,全府一片沉寂。
清云斋不时传出几声呜咽声。
筍桃靠在窗边止不住哭泣,流出泪水已经浸透了手绢。
椿水擦了擦眼角,拍了拍她肩膀,轻声劝道:“别哭了,还要准备世子和公子衣衫呢。”
楚闻霖不是褚姓人,入不了祖坟,只能在城郊给他置办了一块。
筍桃抽了抽鼻子,手指擦干了泪水,点了点头。
铮越见她们如此,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铮越。”一个人走了过来,低声与他说道:“族长让我来取了世子手下所有账目过去。”
还没等铮越说话,旁边筍桃便过来了,眼角还泛着红,但是此时却瞪得极大,“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世子尸骨未寒,衣冠都还未下葬,你们,你们便这般等不及了?”
这人神色一僵,有些强硬说道:“这是族长吩咐,不从也得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