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刻梵羲也低头看过来,两人对视一眼,梵羲皱眉,掐着她下巴的手往上移了点,更紧地压在了她的嘴唇上,同时竖起右手食指,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砰砰”。
又是两声轻叩,几乎是贴着棺盖的耳朵甚至让怀娆能清晰地听到外侧那人指甲刮在青石板上的声音。
怀娆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被冻住,手脚开始冰凉,她一动不动,甚至喘气声都急促了几分。
“呲喇”。
外侧指甲再次划过青石板。
“咔嗒”,棺盖被一股大力从左侧抬起,咫尺之间突然出现一张青白毫无血色的脸,瞳孔血红,尖牙凸起,右半张脸还有一条从下颚蜿蜒到眼下的青疤。
怀娆倒抽一口凉气,怕叫出声,无意识地咬到了舌尖,疼得眉心一蹙。
下一秒一直捂在自己嘴唇上的手上移,冰冷的掌心盖在了她的眼睛上。
怀娆紧闭着双眼,拽着梵羲身侧衣服的手再次紧了紧。
两秒后,想象中的利爪并没有向她伸来,而是一个并不熟悉的声音向远处禀报着:“没人。”
说话声就响在头顶上方,应该是来源于刚刚揭棺的那个人。
紧接着又是“砰”一声,厚重的青石板再次被盖上。
连同墓地里特有的尸体腐蚀的潮湿气味一并被隔在了外面。
外面人撤的很快,几下之间就再也没有了声音。
这次是真的彻底陷入了沉静。
“走了吗......”怀娆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梵羲冰凉的手捏着后颈往旁边提开。
“妈呀,凉死了。”怀娆嫌弃地拨开梵羲的手,看着男人一手推开棺盖,潇洒利落地翻出去,右手向后一扬把兜帽重新披在身上,然后眼神冷漠的站在一旁斜睨着还躺在棺材里的她。
眼神冷冷,还有些嫌弃。
她顺着男人的眼神低头,看到自己因为往外爬而像只壁虎一样扒在棺材沿上的动作。
然后再抬眼的时候终于读出了男人那眼睛里除了嫌弃以外的另五个字——
愚蠢的人类。
怀娆:“......”
她垂着头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两手压着棺沿,动作缓慢地翘着一条腿从里面爬了出来。
然后想起刚刚的事,她一面拍着小腿上的泥土,一面抬头:“刚刚他为什么没有把我们供出去?”
梵羲见她跟了上来,转身往墓地外走:“谁?”
西域大陆常年一个温度,不算太冷更不可能太热,但常年的潮湿气为这片大陆莫名的就添了几分阴冷气。
凌晨的墓地,这股阴冷更甚。
怀娆两手搓了搓快冻得没有知觉的双臂打了个喷嚏。
走在前面的人因为这个响亮的喷嚏回了下头,再转身往前的脚步慢了些。
怀娆几步追上去,中间还忙不迭地往后撩了下自己波浪卷发:“就是刚才那个掀我们棺材的人。”
梵羲跟着声音朝旁边追上来的人瞟了一眼,大片大片裸露的玉石一样白透的肌肤在这墨色的黑夜里白得刺眼。
男人转开视线,微不可查地往远离怀娆的方向移了半步:“西域大陆一些贵族有不同于常人的能力,比如卓尔的是给别人或自己易容。”
怀娆脑子转得快,随即接口道:“你的是控制别人的思想?所以刚刚你是用自己的能力控制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