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弟子彻底看傻眼了,而一旁的翠薇直接就吓的坐在了地上。凌维玉再次掏出手帕,将染血的断钗放入手帕中重新包好,然后神色淡定的走到洒落衣裳的地方,将东西不急不慢的都收拾起来。
“从此以后,这绮梦轩,有你与我朝夕相对,倒也不寂寞了,不妨再多告诉你一句,沈及瑶是学医的,我自小便跟着她,见过不少医治人的办法,也见过不少折磨人的办法,如若你愿意,我们大可以,一件一件的试。”凌维玉说完,脸上浮上了一个极其明媚的笑容,转身抱着衣裳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银蝶捂着血肉模糊的脸哀嚎不已,翠薇吓的如同丢了魂,坐在地上抖成一团。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荒芜的绮梦轩忽然间仿佛笼罩着一层阴森森的气息,吓的门外弟子撒腿便跑。
“你说什么?断掉的玉钗?”听风阁,颜回突然转身,看着惊魂未定的弟子,一脸紧张的问道。
弟子忙答复道:“正是,看似像是一支紫玉钗,银蝶当时还说像是一件难得的孤品。”
颜回深吸了一口气,神色以恢复了如常的状态:“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弟子答应一声,但却没有离开,带有不安的接着问道:“那绮梦轩银蝶被毁容的事,可要禀报院长?”
颜回转身在书案前坐下,一脸平和道:“不必了,入了绮梦轩,便看自己的造化了,只要不出人命,院长是不会管的。”
“可是,银蝶伤的极重,毁容自是在所难免,万一遭遇不测……”弟子依旧不安的说道。
颜回提笔,画着幅未完成的扇面,若无其事道:“不必担心,若真出什么事,皆由我担着,你下去吧。”
得了颜回这句话,弟子才算安心,答应一声退了出去。
颜回执着笔不经意间就走了神,待他反应过来时,笔尖的一滴墨正好滴在扇面上,一幅紫藤花的扇面,凭空多了一滴墨渍。颜回微微一怔,随后将那滴墨晕染成了一只燕子。
绮梦轩,凌维玉烧了一桶热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泡着热水澡,隔壁房间里伴着银蝶此起彼伏的哀嚎声,凌维玉恍若不闻。
她的脑海里,再次回想起当日在辉腾雨夜,初次遇见紫衣人时的场景,那时的她,便对紫衣人蓦名的生出了几分好感,那玄铁面具下的眼睛,让她深陷其中。
直到她奋不顾身几次救他于生死存亡,而他却最终因为一支玉钗,毁她容颜,从那一刻开始,她对他,便由最初的好感,转变成了恨,只有她自己知道,执意入伽蓝,执着于恢复容貌,为的只是能上京华,寻他,一雪前仇。
凌维玉闭上眼睛沉入了水中,水面咕嘟咕嘟的冒出几个气泡。
就在这时,“咚”的一声,身后的窗户忽然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凌维玉浮出水面,回头看看并无动静,因此顺手取了衣裳披在身上,同时从水里站了起来,跨出了浴桶。
凌维玉穿好衣裳推门出来,院子里空无一人,隔壁房间也由哀嚎转成了疯疯癫癫的吵闹声。她懒得理会,径直来到窗户下,只见窗户下多了一个油纸包,凌维玉疑惑的捡起,打开一看,竟是一只热乎乎的烧鸡。
凌维玉一见,差点没激动的叫出声来,抬头看向四周搜寻送烧鸡的人的功夫,口水已经咕嘟咕嘟的咽了好几口。
“烧鸡?我的妈呀,谁丢进来的?这简直就是财神爷敲门,福从天降嘛!”凌维玉对着烧鸡念叨一声,端到脸前吞了口口水,张嘴就咬了上去。
满满的肉香挑动着她的味蕾,一瞬间仿佛这世间的一切美好,都不及眼前这只烧鸡。
凌维玉抱着烧鸡靠着窗户大快朵颐,丝毫不顾及一点淑女形象,糊的满嘴满脸都是油。而此时绮梦轩高高的院墙之上,黑暗的树荫下,一张用黑巾蒙着的脸,两只黑亮如星辰般的眼睛,正静静的注视着她,眼神里带着明净的笑意。
片刻功夫,一只烧鸡一片肉不剩的进了凌维玉的肚子,凌维玉满意的舔舔嘴唇,拎着仅剩的一截鸡脖子当消遣,一边仔细的嘬着,一边晃晃悠悠回了房间,院墙上的人,也悄然离开。
吃饱喝足的凌维玉躺在床榻上,嘬着鸡脖子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三更过后,凌维玉睡的正香,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凌维玉睁开眼睛,在起身的一瞬间,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起床气十足的吼道:“大半夜的,鬼催着呢,还让不让人睡觉!”
这时房门外翠薇惊慌失措的声音响了起来:“维玉师妹,你快去看看吧,银蝶她,她快不行了!”
凌维玉正要穿衣服,看到手里的鸡脖子,顺手丢桌上,扯了衣服开了门,没好气道:“怎么就不行了?这是又作什么妖呢?”
翠薇脸上也糊满了鲜血,披头散发的哭诉道:“不是作妖,是真不行了,她那样子我实在害怕极了,求求你,过去看看吧,我实在受不了了。”女生小nsx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