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云汐安静了好一会儿才摇头说道:“七爷大概是不想我回去的。”
玉蝶一时哑口无言,因为她也不确定七爷是不是真的不要云汐了。
直到景祥宫传来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哪个宫人泄漏的消息让德顺听到了,德顺才跌跌撞撞得赶回了景粹宫禀告夏麟觉:太后有意要让云汐去太子跟前伺候。
至于这个伺候是否含有其他的意思,就无人知晓了。
夏麟觉当下扔了手头的笔,一路疾行得赶到了景祥宫。
就连等待宫人通报的时候都是焦虑的,里头方才放行,夏麟觉就已经冲了进去。
待到冲到太后面前,却又没有看到云汐的时候,夏麟觉越发觉得心慌,好不容易稳了心神才跪下请安。
太后侧躺在贵妃椅上,闭着眼,显得十分悠闲的模样,身后的周嬷嬷正替她按着肩膀。
听到夏麟觉的动静她也未曾睁眼,甚至连让他起身的意思都没有。
太后不发话,夏麟觉也只好跪在下头一言不发。
直到跪了快一个时辰,太后才慢悠悠得睁开了眼,看了眼下方的夏麟觉,又叹了口气。
“你来哀家宫里做什么?”
夏麟觉依旧跪着,哑着声喊了声“皇祖母”,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太后又看了他一眼,只觉得这个孙儿也是不争气的,挥了挥手说:“退下吧,哀家要休息了。”
说完还真的由着周嬷嬷扶着准备起来。
夏麟觉不由得膝行了两步,再度哑着嗓子喊了一声“皇祖母”,可这次的喊声里还带着一丝哀求的意味。
太后起身站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又坐回了贵妃椅上,只带着探究意味的眼神看着夏麟觉,“老七,你可知,哀家当时为何让那雨芷去了浣衣局?”
雨芷那件事闹得蛮大的,宫里没有人不知道她最终暴毙于浣衣局的事情。
夏麟觉闭了闭眼,垂着头,“孙儿不知。”
“因为她心术不正,挑拨太子与太子妃的感情,还贪图着太子妃的位置。”
夏麟觉张了张嘴,却又说不出话来。
他想说他不是太子,云汐也不是雨芷,她更没有太子妃的位置可以肖想。
可他不敢说,他害怕,因为他也不知道太后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自幼早慧,向来自负。
在他的认知里,从来只做有把握的事情,什么事都觉得自己可以掌控。
可唯独现在,这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让他所建立起来的自信崩塌碎裂。
一旁的周嬷嬷取了参茶来,太后小小的喝了一口,才又开口说道:“你若不够强大,便没有办法得到自己想要的、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你可明白?”
夏麟觉只觉得喉咙发紧,抬头看向太后,眼里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