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都姓陈,与陈柔多少都有亲戚的关系,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李唐去世的消息,在人尸骨未寒的时候就找上门来。
他们争执的焦点,不外乎就是陈柔腹中的这个遗腹子。
陈家村有个奇怪的风俗,他们认为男人是家中的天,而若是妻子怀了孩子后丈夫却死去了,无论是什么原因去世的,那都代表着妻子克夫,且认为遗腹子为不详之兆。
他们的解决办法也很简单,那就是打了那腹中的孩子,再将被留下的寡妇远远的嫁去别的村庄。
村里也曾发生过打胎的时候一尸两命的,可这都被这个闭塞地区的这些人们视作是天意,闭口不提。
而陈柔虽然是嫁出去的女儿,但因为李唐是孤儿,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他们便留在了这座村子里。
幸好夏麟觉及时赶到,并将那些企图带走陈柔的村民们恶狠狠得打了一顿,才叫他们暂时不敢再上门。
但这样的状况,他可以护得了陈柔一时,却护不了一世。
何况他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村民拉去打胎,这可是李唐在这世间唯一的骨血。
他想来想去,只有带着陈柔回京城才是最妥贴的安排。
而他带着已有身孕的她回去,势必会引起不小的争议,他思前想后,与其被别人抓着这事做文章,不如就他主动向晟隆帝请旨赐婚,这样一来,别人也无法指责他或是陈柔。
何况这样对这孩子也是极好的,也许以后他会有自己的孩子,但是陈柔的孩子会是瑞王府的长子,又有陈柔王妃的身份在,便没有人能欺负他。
但这些事情,他其实并没有和陈柔提过,只是劝服了她与他共同回京,本来想等着回京后和陈柔仔细商量了再行事,但在瑞王府门口看到云汐的时候,他脑子一热,便直接说出了那些伤人的话。
“唉,怪我不好,”夏麟觉抱着云汐,下巴抵在她的头上,很是感慨,“若是我一开始就和你说了,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后面这么多事情了……”
他想了想,又摇摇头,自言自语道:“可你也不能怪我,当年为了许蓉一事,你知道我有多生气吗?”
他确实是很生气的,他向来自负,除非是他不感兴趣的事情,否则他根本不会受任何人的摆布。
在与云汐的关系里也一向如此,他从来不愿意多说,只想用行动去证明自己的爱意。
而云汐在受到来自静柔贵妃的压力后,却没有对他的绝对信任,这才是最让他受伤的地方。
说白了,他作为大男人的自尊心因为受到了来自云汐的打击而支离破碎。
所以他才会朝着她发火动怒,可看到她受伤,他又控制不住的心软。
这种矛盾的心态,让他承受着前所未有的煎熬。
“唉,你还是怪我好了,”他说着,突然又转了想法,“当年出征不是和你赌气也不是临时起义,京城中那随我出征的一千人不是一天里能征调齐全的。确实怪我,我应该早点告诉你要出征的事情……”
很多人都说他当年是被静柔贵妃气得远赴西北,可其实早在静柔贵妃提起婚事一事前他就已经在和晟隆帝商量出征一事,只不过当时晟隆帝极力反对,所以一直密而未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