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怪她们,这些年云汐长居于景政宫里,大半时间都在昏睡,偶尔出来也只会去景仁宫找秦婉柔与袁湘。
宫里的宫人倒是认识她,但这会儿在御花园里的都是各位宫妃自娘家带来的贴身侍从,自然无人知晓云汐。
云汐想了想,既然已经插手,也不好半途而废,只得避重就轻的说:“娘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事若是让秦贵妃知道了,怕是要责罚。”
那孙怡兰显然不是好相与的,更无法接受云汐话里拿秦婉柔压制她的意思。
她竟是气得自己出手,毫不犹豫的一巴掌甩在云汐脸上,怒骂道:“混账奴才!”
唉,无妄之灾啊。
云汐被打得偏过头去,嘴里已是含了铁锈味,无奈得勾了勾嘴角。
到了这一刻,她大概知道夏麟觉坚持不肯充盈后宫的原因了——哪里有女人,哪里就有麻烦啊!
大概是上了年纪,她想起了以前废后与端孝太后斗法的那段日子,每每遭殃的都是她这样的奴才。
云汐想着想着,竟然轻笑出了声。
四周的宫妃都有些惊了,一来是不知云汐的身份,谨慎些的都知道不可随意得罪宫里的这些伺候奴才,因为他们可以从小事上给自己使绊子;二来是惊讶于孙怡兰突然的暴怒,即便云汐已经抬出了秦贵妃,她还是照样不给面子;三则,云汐挨打后还能笑出声,看着似是疯癫,当真是吓到她们了。
见事情闹得大了,几个与孙怡兰关系尚可的宫妃凑了过去,拉了拉孙怡兰,劝道:“算了,怡兰,气坏了身子划不来。”
另一人在一旁附和:“是啊,是啊,你看你也罚过潘双儿了,这事便就算了吧。”
孙怡兰听了,还想张口再说什么,不想她们的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什么算了?”
所有人侧头望去,就见一男子一身明黄色朝服,本该戴在头上的冠帽被一旁的公公捧着,他的眉峰收拢,眉尾的那道疤便也跟着发皱,下颚紧绷着,似是在发怒的边缘。
他身后还站着秦贵妃与袁贵妃,两人脸上都带着隐隐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