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煜喝了口水，用杯体掩饰住眼神的犀利，问道：“你不是知道他在东城，所以才来的？”

徐娇愣住了，没想到他会这么问。

“既然是来找他的，为什么又要装作一副不熟的样子？”

原来他在纠结这个。

她突然想起来，他说过他会读心，估计刚上他们车的时候，甚至更早，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已经知道她认识萧天了。

徐娇笑着睨他一眼：“难道你是觉得，你比不上萧天？”

“女人心，海底针！”

徐娇被他一副看透了女人的表情给逗乐了，笑完却一本正经地消除他的顾虑：

“我是认识他，和他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但我既然答应做你女朋友，就不会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他那个锅太大了，我胃口小。”

“你怎么知道我的锅就比他小？”

徐娇镇定得很，丝毫不慌张：“就算你锅大，那也只能我一个人吃。”小模样有些霸道。

程煜看着她的眼睛，无奈地给她夹了块鱼肉，没有说话，不说相信也没质疑。但徐娇知道，他是信自己了。

她将小排都塞进嘴里，脸颊一下子鼓了起来，像只啃松子的仓鼠似的，支支吾吾道：“再说了，我现在还只是你女朋友而已，说不定明天就分了。你脾气这么大，疑心病这么重，谁敢答应你做老婆。”

程煜只觉得她可爱极了，说的话却能气死人：“既然做了我女朋友，未来就只有一条路，别想着逃跑，菟丝花小姐！”

霸道，腹黑，多疑，强硬，大男子主义……徐娇有些嫌弃膀上的这条大腿了。

——

一间十人座包间，众人埋头吃着饭，他们头一次吃得这么安静的。萧天全程低气压，搞得原本还算和谐的氛围一下子冷了。大家知道他可能心情不好，却没人敢问原因。

饭至中段，身穿浅蓝色的年轻男子突然开口，道：“有队员来报，最近城西边五百公里有奇行丧尸出没，速度很快，还是往我们这个方向来的，我们要不要派小队去歼灭它们？”

“大概多大规模？”有人问。

“受伤的伤员说，具体不清楚，但大几千是有的。”

众人停下碗筷，心情凝重地沉默了。这种大规模，还有奇形种，他们许久都没遇见过了。

灰衣中年提议道：“不如将它们引向其他方向，这样既能让它们不朝我们这边来，又能将减少队员的伤亡。”

“嗯，我觉得可行。”另一个黑衣中年附和道。

浅蓝色男子不可置否：“若只是引向别处，它们终有一日，还是会往我们这边来的。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永绝后患。”

“你还太年轻了，不了解战争的残酷。”

“剿灭上次的奇行种，不是我带人去的吗？我知道奇行种的厉害，所以才要歼灭它们，防止它们聚集成一股势力，到时候说什么都晚了。”

“哼，你太小题大做了，它们还没厉害到那种地步。要真是那样，我们人类早灭绝了。”

“你是思想太陈旧，想法太安逸了。谁能想到曾经普通的人类会有一天觉醒异能？既然人类可以，那么丧尸为什么不能？”

“……我不和你争辩了，我们用事实说话，引导的伤亡是不是比歼灭的更少？”

“近期是如此，谁知道长期会不会伤亡更大。”

“你这是杞人忧天！”

他们吵得太激烈了，饭估计是没法吃了。

萧天重重地放下筷子，拍板：“派程煜，带着十个小队出发，以歼灭为目的，若是不成，再转为诱导。”

五十个人，能歼灭大几千的丧尸？想想都觉得不太现实。

杜嘉佳看了眼身边的萧天，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却还是同意了，她一直都是无条件支持他的。

既然老大老二都决定了，下面的人也不再吵，起了身，纷纷回去了。

杜嘉佳跟在萧天身后，看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你是怎么想的？五十人肯定歼灭不了。程煜那个性，不可能都要尽力变成可能，你还让他带头。”她压着声音，问出了心中的猜测，“你是见不得那个女人与他在一起所以才？”

萧天毫不犹豫地否认了：“怎么可能？程煜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不是说了，形势不对就撤离吗？”他坐上了电梯，手却迟迟没按下，沉默了几十秒，还是对电梯外的人道：“你挑些优秀的人给他带着，让他不要逞强。”

杜嘉佳体贴地笑着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