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拳、作揖,沈恩来行礼。
“太学一级六班学子,兵部侍郎沈家三女沈恩来,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沈恩来跪拜下去,没有皇帝的旨意,她不能起身。
早在比试开始前,就有了行礼大典,参加蹴鞠的所有学子皆跟着文武百官一同行了叩拜。是以,沈恩来突然窜了出来,再次行礼,在场众人一时都有些猜不透她究竟想干什么。
皇帝眯了眯眼,看着在偌大赛场上那一抹低下去的身躯。
即使是跪着匍匐,那背脊依旧有力。四周一片寂静,偶有风吹过树叶发出的摩擦声,沈恩来清楚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起伏有力。
“起吧。”轻飘飘两个字却在一定程度上将整个场上的气氛一下打破了,六班众人下意识地都呼出一口气。
沈恩来挺身站立,刚刚站稳,耳边又响起音。
“你上前来,可是有话想?”
皇帝的声音带着威严但是却没有被突然打断的恼怒,细细听来还有一丝安抚。也许是面前的沈恩来,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姑娘,和他几个孩子一般大。他是皇帝的同时也是一名父亲,大鲁皇室的公主生下都被夭折,无一存活,这也是帝王不愿提起的伤痛。
“民女惶恐,但仍有一事冒死也要呈请陛下。”
“何事?”
“此事涉及大理寺卿之子顾楚升。”沈恩来的话到这,太学众人心中微微一愣,这人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顾楚升在太学做过的事虽是众纷纭,但是大概内容早已人尽皆知。即使不愿和解,却为此事闹到子跟前,不是找死是什么?
六班众人更是脸色煞白,温行兴望着中央那单薄的背脊握紧了拳头。这人平日里聪明机智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犯浑,这是这件事的时候吗?父皇是个什么性子,沈恩来当真是不怕死。温行兴已经做好挺身求情的准备了,父皇虽不太喜爱他,但好歹也是亲身骨肉,恐也会顾及一二。
南怀瑾望了南怀云一眼,南怀云不敢直视兄长的眼睛,低垂下头。子的压迫,现场的躁动,六班的担忧,一切都像是在火上的温水,待到零界一刻,翻滚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