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静默发垂下了眸子,一言不发,将所有的怒气与厌恶,全部埋在了心底。
任由她们讥嘲与讽笑。
蓝烟知道,墨寒深在场的时候,她一切的反抗只会被反弹回来。
屋子里只剩下这群女人的奚落声,而这一切似乎对墨寒深没有任何影响。
他只保持着一个姿势,一个神色。
过了一会儿,许是他觉得很无聊,才开了金口,“都出去。”
那些女人面面相觑,缓缓走出去。
蓝烟也想随大流,但墨寒深却道,“你留下。”
只这一句话,蓝烟就感受到刚刚那些人的目光从轻蔑转变成了妒忌。
能跟墨寒深独处,是她们梦寐以求的吧?
“手机给我。”
蓝烟乖乖的将手机给他。
墨寒深接过去,直接翻了通话记录。
看到苏理两个字的时候,轻哼了下,“我还以为你多干净呢,还有晚上跟男人打电话聊骚的癖好?既然你这样耐不住,又何必害死天盛呢?直接实践总比电话里来的舒服吧?”
这男人说起没风度的话来是一点也不含糊,简单又直接。
蓝烟尴尬的脸一下子涨红,“没你想那么龌龊,我和他只是单纯的聊天。”
“我对你们的事情不感兴趣,只是你既然这么喜欢苏理,那我就成全你,一个月内,我要看到苏氏高端品牌至臻的材料配比,以及工序,和供应链的资料。”
蓝烟瞪大了眼睛,他这是要她去窃取商业机密?
到时候一旦闹大,她就是头号顶罪犯。
他真的对她一点心软的余地都没有……
面前的男人生的干净俊逸,为人冷血,她很想知道,有朝一日,他会为了什么样的女人温柔一世。
蓝烟心口涩涩的,“墨寒深,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明明在墨天盛的这件事上,不完全是我的错。”
“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
“是不是,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不会让我好好的度过这一生?”
她的声音十分无力,整个人看起来苍白的吓人。
墨寒深眉头微皱,没回她的话。
而蓝烟此刻却已经因为发烧,而开始恍惚,想到以后如困兽的人生,她的鼻尖就酸了起来。
她踉跄的俯身,抓住墨寒深的衣领,哭着摇晃,“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冷血,墨天盛死的惨,可那是我的错吗?我只是起诉他而已,凭借你墨家本事给他找个金牌律师,他都不一定坐牢,是他自己要逃跑,遇到了自己仇家,这关我什么事啊……”
她已经烧糊涂了,也或许生病的人都很任性。
要是平日里,给她十个胆子,她都不敢这么质问墨寒深。
墨寒深被她摇的有些狼狈。
他抓住她的手腕,对上她混沌的眼,“你既是做了决定,就该为自己的决定所产生的的后果买单。”
蓝烟根本就听不进去他说了什么,只是一味的哭,
滚烫的眼泪,掉到他的手上,异常的灼热。
墨寒深手指微动,顿了数秒。
心口处的感觉有些怪,他眉目一凛,手下用力,就要将她甩开。
而这时,蓝烟却一头栽倒了他的怀里,昏了过去。
墨寒深眉头皱的更深了,将她捞出来,才发现她已经昏迷。
女孩子的脸红的不正常,一看就是在发烧。
他下意识的想把她抱起来,送往医院,可他才刚冒出一个动作,大脑瞬间就回神了。
将她扔到了地上,他近乎狼狈的拿起外套,迅速离开。
上班的路上,和平常一样。
可是他却莫名的觉得哪里不一样。
一直到了公司门口,停下车子,他才似乎反应过来,他哪里不一样。
心不在焉,他心不在焉……
张生过来给他开车门,“墨总,您可算来了,会议马上开始。”
墨寒深微怔,视工作如命的他,今天竟是还迟到了吗?
“墨总?”见他不说话,张生又试探的叫了一句。
墨寒深回神,淡淡的应声,“嗯。”
抬腿下车,迈进公司,与往常一样。
电梯来了,墨寒深踏进去,张生紧跟其后,却被墨寒深抬手制止。
张生有些不解,“墨总,有事吩咐我?”
墨寒深面无表情,用最平常的方式吩咐道,“你去墨家拿个文件,就在书桌上。”
文件?
刚刚他已经检查过了,并没有什么遗漏的文件。
如今墨总却在重要会议即将开始的时候让他回去拿,难道是他遗忘了什么重要的?
虽然疑惑,但张生还是颔首。
“好,我这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