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凡的如意算盘打的挺响。

只要带他，以后买题册、模拟卷这种事情，肯定都能让他给搅黄了。

自己就不用去做这些没完没了的卷子了。

“买都买了，别浪费，去，这两天抓紧时间做完，回头我亲自检查。”

方圆抬腿，装模做样的在儿子屁股踢了下。

话锋一转，扭头道：“不然你妈这钱不就打水漂了嘛。”

“下回再让我碰见他，非把他摊位掀了不可！”

童文洁那火气蹭蹭蹭的往冒。

她这气性一来，直接就把摊主的微信给拉黑了。

方一凡见老妈脾气来了，为免被殃及鱼池，赶紧拿着试卷溜回房间。

假模假式的坐在书桌前。

回头一想，时间还早，不如做完一张卷子再睡。

反正早晚都要拿去给父母检查。

打开台灯，摊开模拟卷，把闹钟调到120分钟。

既然是模拟试卷，时间还是要以高考为准，方一凡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滴答，滴答。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方一凡正在书桌前奋笔疾书。

很快一个小时过去，他竟一点没觉得累。

这期间，他甚至连手机都没有碰一下！

换做以前，基本每隔十分钟就要看眼手机。

刷个朋友圈，回几条微信消息什么的。

直到闹铃响了，整张卷子写完，几道不会做的题，也都对照注解逐一解题。

方一凡不仅没觉得无聊，反倒还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这么新奇的事情，当然要发条朋友圈分享。

【我做试卷瘾了，你敢信？】

……

晚十点。

坐落在霞涌村的小平房，看去歪七扭八，毫无规律可言。

楼下全是各色的夜宵摊子，到了晚更是烟熏火燎，呛得人睁不开眼睛。

韩林已经习惯了这份喧闹，回来的时候顺路买了凉拌豆干和1瓶雪花啤酒。

搁在破旧的桌子独自小酌着。

桌的电锅烧的正旺，韩林又往锅里倒了半壶凉水进去。

这是一间十来平的屋子，地板倒是新的。

摆了床和桌椅后几乎没什么走动空间，床下塞了几个纸箱跟一堆杂物。

墙挂着去年的旧日历，窗户也只能推开寸许的细缝。

韩林这边刚冲完凉出来，穿着花裤衩，光着膀子。

他住的这间屋子，离春风中学还有段路。

每次出摊，都要在早六点前爬起来，蹬着小三轮过去。

屋子里的风扇吹的呼呼响，韩林从抽屉里翻出一个生锈的铁盒子。

打开，把裤兜里攒着的几张红票子放进去。

铁盒子里存着七百多现金，银行卡里还存着五百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