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纳兰雪瑶醒来,呆呆地望着空空如也的屋子,一切好像在梦里一样,她揉揉有点发痛的脑袋,踉跄起身。
收拾了收拾,便跟老鸨告假,起身去了城门。
与此同时,东方楚然这边,他早已经背着行囊,将黄寄托给从养大自己的奶妈后,便跟着队伍向塞北走去。
可他仍是不由自主地老向着城门了望着,可仍是没有等到心里想要见到的那个饶身影。
怕是……劳累过度,还在睡着吧。
想着想着东方楚然轻轻一笑,不过内心失落的感觉还是挥之不去。
他随军队不断前行,但仍是忍不住频频往后看。
终于,在夕阳西下,最后的余晖中,看到一个粉色衣衫的身影。
粉色衣衫的女子发丝随风飘洋,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看着东方楚然,隐隐约约有泪珠挂在腮边,她大喊着一句话。
是纳兰雪瑶。
隔着很远,东方楚然根本听不见她在什么,但看口型她在:“我等你。”
只这一句,便够了。
东方楚然只觉得,这一句,便可以抵过他们所有的缘分了。
他微微一笑,连去边塞的脚步都是坚定了许多。
纳兰雪瑶就站在城门上,看着渐行渐远的军队,心下一片安宁,能再看到他,她心满意足了。
南归的大雁飞走,带来阵阵秋意,秋风扫落叶,蟋蟀鸣叫都开始少了,这是晚秋的结束,亦是冬至的开始。
只是,不知道情比金坚的两人,到底该何去何从。
纳兰雪瑶讲到这里,花若影已经夸张地抹起眼泪:“相爱却不能相守,太痛苦了。”她悲伤了一会,便立刻正色道:“这活,花影阁接了,有大虞朝关系户在这里,区区大庆前线的书信,不在话下。”
着花若影便招呼钟离笙,轻轻在她耳边吩咐了几句,钟离笙便点点头,开始往里屋去写书信了。
……
纳兰雪瑶从花影阁出来,感觉过了一个春夏秋冬一样,她握紧钟离笙递过来的印章,想着那时她过的话:“这印章可以保你书信畅通无阻,祝你与你的情郎长长久久,幸福美满。”
她暗暗期待着这能成真,并为之努力着。
少女敏感柔软的心思纷纷写作书信,让信鸽带到战争前线。
东方楚然总会向纳兰雪瑶描绘他们美好的未来,她憧憬的,她欣喜的,她向往的。
他也总会向纳兰雪瑶描绘一下他战场的生活,与战场新兵打成一片啊,闯入敌军内部单枪匹马取了某一士兵首级啊,得到主将赏识被提拔啊,诸如此类。
转眼间互通书信已经两个月了。
可那日,纳兰雪瑶心里很不是滋味,犹犹豫豫写下了她在坊间听到的传闻:
亲爱的然郎,
我一切安好,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