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冷言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她看到一个身穿病服的男人,一动不动地躺在病床上,而她坐在旁边,敲着键盘,写着什么,看不清内容,只隐约看见几个加粗的大字标题。
恋上作者君计划
恋上作者君?什么鬼。
她拍了拍酸痛的脑袋,泼了几次冷水直冲,直到脑袋渐渐被刺激清明过来。
不过,正常人都不会这么拍自己的脑袋。
也许,她的脑袋就是被自己弄坏的,也许,她只是在做梦。
一个近乎真实的梦。
不然如何解释穿书这么离谱反科学的事?
老妈常说她小时候撞到脑袋的次数太多了把脑袋撞坏了,所以才又懒又馋又不求上进,缺乏同情心,冷漠自私,所以在老爸英年早逝时一滴眼泪都没掉,葬礼上跟个活死人一般啥寒暄话都不会说,葬礼后四处跑着去买甜筒和炒板栗
所以在成年之前她赡养她的几年里理所应当地看着她辛勤劳苦,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气急了她会动手,而她任打任骂,一声不吭
所以会在她义无反顾地抛下她远走他乡时只静静地看着,没有一丝挽留,就连往后的几年,她也没有半点要问候她这个十月怀胎含辛茹苦生养她的母亲的意思
被说的多了厉冷言就真的觉得自己脑门被夹坏了,后来习惯看淡了很多人和事。
和青春期的少女一样,她也有叛逆期。叛逆时会夜不归宿,会雾里看花,把一个长得好看的少年当做暗恋对象,然后坚持不懈地恋着,直到现实里有喜欢的人为止事实上直到现在,她都没有。
风无漾便是以暗恋对象为原型的角色。所以当这个角色真的站在眼前时她一向淡定、跳动过缓的心脏漏了半拍。
这个场景和记忆中的场景完美契合了。
他的背影很高大,薄削中带着力量感,不羁的碎发梳得整整齐齐,这是她幻想中的场景,如今成了现实,她如何能镇定自若。
书里这个和所有主配角纠葛无关的局外人似察觉到背后有人般,不期而遇地转身,她如有预兆般对上他的眉眼,眼前的人毫无疑问是陌生的,只是从眉眼间隐约看出年少时的不羁和阳光。
她定定看了几秒,心跳得极快,像是做了什么坏事般垂下眉眼,有些手足无措。
他怎么会在这个咖啡厅里?厉冷言记得高中毕业后就没见过,各奔东西,她没关注他学什么专业,交了什么朋友,大学毕业后她匆匆在社交平台上向他告白便删了好友,如今告白后三年第一次见心还是跳得厉害。
明明书中和他见面应该是晚上的沃尔玛里,她在找炖汤的红枣和银耳,一个转身便看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
厉冷言头一回这么紧张,原以为会有什么发展,但是他若无其事地转身走了,就像书里那般,头也不回,没有半分交流,那淡淡扫过的视线,就如同在看空气。
厉冷言心中有几分失落,她当然不认为是爱情,而是曾想抓住的某种虚无缥缈烟消云散,好像做了个好梦梦醒后的怅然罢了。
呵,早知道她在写这霸总文时就大胆点了,现实里没法实现的奢想到了虚拟的书里竟然还这般畏畏缩缩,活该单身一百年。不过,这虚拟成了现实还真有些不适应呢。
收拾好情绪厉冷言便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呓语屋。
即使昨天来过一次,但是她并没有熟门熟路,找了个位置紧张地四处张望着。
毕竟现在她像个跟踪的狗仔一样,不能太引人注意。
“叮……”有消息发来了。
她打开手机一看,是那个陌生网友,橐鼍先生。
橐鼍先生:今天忙吗?要不我们约在昨天的咖啡厅?
约?厉冷言手一抖,手机差点就掉了。华夏书库hxsk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