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冷言更愿意是前者。

但唐御的身份是真实存在的书里，而不是哪个想要骗财骗色骗感情的穷屌丝。

所以只能掉这个想法，如此便是……一切都是她自以为是的幻想。

幻想……他喜欢自己。

厉冷言似乎隐隐约约触碰到某些真实，可只是隐约发现了什么异样，此时她朦朦胧胧地觉得，这场和笔下男主角的恋爱，可能是她内心深处的渴望，如此一来，穿书似乎就被赋予了意义：完成年少时的梦想和她情窦初开时的男神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但目前来看应该没这么无聊。

厉冷言曾差点见到过真相，但也无数次奇迹般地绕开了，往岔路越走越偏。

“我说的不是这个。”厉冷言道。

不是？

那她知道了什么？唐御又沉默起来。

厉冷言又不是什么无理取闹的人，出差个几天还要查岗怎么滴，他愿意汇报行程就汇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自己都讨厌每次出门都要事无巨细地对另一个人说，即使很喜欢，但双方都需要空间。

只是……

那晚的那通电话，接的是一个女人……

特别是这个女人还和唐御认识了好几年，近十年。厉冷言本来不应该在意地，她也不是故意去打听是“无意”中提到唐御去法国，唐沐才提到在法国的某个旧人，不然她都不知道这茬。

当然，死抠着这些没意思，现在和他在一起的是她，如果他们真有什么早在一起了，而且每个人都有过去，她还暗恋过风无漾十年呢……

可是，理解归理解，还是不太舒服啊。

“呃，还有一件事，我……”唐御最后豁出去了，“就是……其实……你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微信好友吧？”

“嗯？”他怎么提到了这个？

“就是……你之前加了一个陌生网友，还差点面基了，你记得吗？”该来什么来什么，大不了哄，唐御仔细盯着厉冷言的表情，一边揣摩她的想法，但对方一脸茫然，这让唐御更加愧疚了。

“记得啊，怎么了？”终于坦白承认了吗？死男人，骗得她团团转，明明早就面基了，最后她一个人蒙在鼓里。

厉冷言在思考怎么“惩罚”他才能让他长长记性……

这副沉默的样子落到唐御眼中便是她隐约知道了什么，在勃然大怒的边缘。

“……其实……那个网友，就是……”

“是谁？你认识？”

“……嗯，是……我认识的，如果你也认识他，但是他一直瞒着，当他哪天站出来说他就是那个人时你会怎么办？”唐御吞了吞口水，卧槽，为什么他感觉有些怂……

明明他应该拿出霸总的气势压她一压，死不要脸，浑水摸鱼，一笔带过的，但是……怎么感觉做了啥亏心事一般，等待审判呢？

“我会拉黑他，不再联系。”

“……这……这么严肃认真？万一他不是故意瞒着你呢？万一他有什么苦衷呢？比如……比如他还不知道怎么说，他怕你生气，他担心影响你们之间的感情……”

“感情？我为什么要和一个盯着熟人面具却在网络上冒充素未谋面的网友的人有感情？”

“……”这话说的……竟没法反驳。

“呵呵，你们不是决定面基了吗？所以双方应该都做好心理准备了，只不过因为一些意外没成功，但是这不代表什么，你们还是可以好好发展这段网络姻缘一线牵的……”

“你这话让我很怀疑那个网友是不是你。”厉冷言以前和唐御说过那个网友，只当随口一提，但当时唐御表情很奇怪。

她只当他吃醋，闹别扭，却没想到，原来她蠢了那么久。

不对，不是她蠢，而是某个男人太能装，太能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