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蝶满心的不平,却将金风玉露塞在了瑶思手里。
瑶思望了望手中的白玉小瓶,微不可察的摩挲了摩挲光滑的瓶身。
“我睡了三日了?”
木蝶点了点头。
瑶思没有在多问什么,她是了解澜渊这个人的,无时无刻都在将一切责任拦在自己身上。
他负了心,要娶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可是红缇?
这些话若是在从前听到瑶思的耳朵里,她不是在提刀质问澜渊的路上,就是在提刀暗杀红缇的路上。
可事情到现在,她怎么可能会去相信澜渊自编的谎话。
好像澜渊也不是说给她听的,是为了掩人耳目的。
有时候,瑶思总在想,他心里真的不会觉得累,觉得委屈与不公吗?
天生的神,便该承受背负这些大山吗?
可她的自问始终没能得到答复,澜渊无论何时何地总是会一笑了之。
她日后,怕是再没有能力,再没有机会去见那样一个让人一见心动的仙人了。
想着想着,瑶思兀自叹了叹,算不得她咎由自取,她自始至终也没做错过什么,若非要鸡蛋里挑骨头,错的便是她不该得知怀若阴谷后还一厢情愿的留在此地,赖着不走。
她试探性问了问木蝶:“木蝶,你觉得我现在和……一千年之前变化大吗?”
木蝶被问的疑了疑,她凝神去回忆里摸索着,大约摸索到回忆,才道:“不大,从前灵女便是爱吃喝玩乐,整日调皮可没少被灵帝训斥。”
她说着,似乎又觉得哪里不对,“好像也挺大的……”
具体变化在哪,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也是,木蝶这样的心性自小就在灵都长大,不问世事,灵女庇佑着,外头高于她的灵又不敢欺负,自是心思单纯些。
恍然一刹那,木蝶身上重叠的似乎是千年之前她的模样。
恍然一刹那,那模样同她一模一样,丝毫不差,可仔细瞧却不是她。
对啊,不是她。
木蝶倾心相待的也不是她。
她只是那个一无所有的凡人,大神的眼里,普通到连具身体也不配有。
她失神着,木蝶却开了口:“白泽临走时叮嘱过我,说灵女醒了可以多去灵河走走,灵河灵力充足,最适合调养生息。”
瑶思没有言答,默默点了点头。
她头晕目眩,灵元又动荡不定,好几日没有吃饭,胃里没有半粒米,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难受的很。
与其说木蝶很有察言观色的能力,说木蝶了解瑶思性子更为贴切。
她很知道如何照顾瑶思,也知道她眼下情况,便起身笑道:“灵女可是饿了,我早做好了饭食,我去给灵女端来尝尝。”
瑶思嘴角微微提了提,喜色泛滥的揉着肚子。
木蝶乐呵呵的出了门,瑶思才将真正属于自己情绪分毫不差的暴露在外。
往事如潮水般愈发汹涌,她眸子的泪珠也如潮水般肆意张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