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有些明知故问:“他是……?”
瑶思收回目光,低头望着缭绕在四周的仙泽,若有所思的喃喃出那个名字:“澜渊。”
白衣小仙:“他……大约……”
瑶思叹了口气:“他闭关那么久是因为身上有伤,即便有伤,他还为我渡了体内不少的仙泽,会不会神元伤的特别重?”
这是她一年多第一次主动提及澜渊这个人有些异常的神色。
白衣小仙嘴唇蠕动了一阵,硬着头皮问了句几乎不可能的问题:“你……可是想他?”
白泽同绾玉被小仙突兀的问句问的有些惊诧,瑶思亦是梗了梗,她似乎有些犹豫,犹豫了好大一阵,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
半晌,才默默道:“大约体内有他不少的仙泽,每每想起他伤痕累累,心里便自觉有愧,他对我恩情很大,只盼着他能早些修复神元,不再受那些苦楚。”
听闻她这些话,白衣的小仙心里似三月升起的暖阳适才暖化了万里的冰层又忽的落下山,冷起来。
直到瑶思转身欲要离去,他才低眉苦笑了一声,原来他以为的那些熟悉灵元,都是灵女心里对他的愧疚。
他觉得自己很可笑,原撑着这具破败的身子,三番五次的出关见她,不过是可笑的一场自导自演。
她原来,真的不在了。
不知何处飘过的一场微风,携带着天空纷纷扬扬飘荡的桂花瓣翩翩而落,瑶思伸手去接了一片鹅黄的花瓣搁在鼻尖嗅了嗅,笑道:“金秋的第一树桂花开了,好香。”
“是啊。”白衣小仙含混不清的说着:“金秋的第一株桂花开了,是她的生辰,也她来此间的第一日。”
说罢,他也抬手接住了一半桂花,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花瓣雨里尤其好看。
瑶思不自觉微微合上眼帘,睫毛极速颤抖着,声音终于有些沙哑了。
原来,这小仙真的是他。
她也在,他也在。
可是有些事有些话,既然藏了一年之久都没有勇气也不能开口说出,那便这么记着吧。
她垂目时眸子里的泪光恍惚,在痛苦里支撑着自己,尽可能的扯动着嘴角,咧出一个不甚由心而发的笑意,笑道:“是你心里的那位凡人姑娘吗?”
白衣小仙猫儿一般的圆起眼去瞧她,她两只眸子尤其清澈,除了几分要分别的不舍,再瞧不出几分其余感情来。
他再一次碰了一鼻子灰,心里又暗沉下去。
“是她。”
大约只能借着一副易容出来的假相貌,他才敢这样肆无忌惮的说这些话,倾诉自己不舍的内心。
飘落的桂花雨散去不少,懂且十分懂的白泽同绾玉二人不知何时离了他二人十米远悄默默说着体己话。
瑶思闷头笑了笑,转过身便要同白衣小仙告别了,她似乎一瞬间出神思索了一阵,又抱拳拢手道:“多谢这些日子照顾,有缘再见。”
她拢手的动作十分利落没有半分生疏像是习以为常的刻在骨子里的习惯。
白衣小仙顿了顿,同记忆里那位姑娘的动作相差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