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路牵着死没脸子的手心里这个别扭,我也不说话,只顾快速的走着,死没脸子明显跟不上,一路有些碎步加小跑的跟着,时不时用他那个破嗓子的说大宝你慢点,我也没理会,还是自顾自的赶紧走。
终于把死没脸子领出了恶狗村,来到了黄泉路的岔路口,我赶忙把死没脸子的手松开问他:“说吧!让我帮你啥事?”
死没脸子嘿嘿一笑,我就感觉死没脸子这嘿嘿一笑咋这么特么的邪恶呢,肯定憋着什么坏呢,不耐烦的对死没脸子说:“嘿嘿的笑什么?有啥你赶紧说。”
死没脸子嘿嘿笑的说:“其实也没啥,你看我这也到黄泉路了,你回去之后能不能帮我烧点打狗干粮和赶鸡米。”
我不解的问死没脸子:“这是啥东西?”
死没脸子告诉我:“我们这种横死的人是不能去阴曹地府报道的,只有在枉死城受罪到生死簿的寿数到了,才能去阴曹地府报道,才能有机会进入轮回。”
“那你让我给你烧的打狗干粮或者赶鸡米是嘎哈的?”我不解的问道。
死没脸子听我这么问接着对我说:“你听我说啊,如果横死的人不去枉死城也行,那就要从岔路口先去恶狗村,再去金鸡岭,要翻过金鸡岭那座山才能算是到了阴曹地府。不过这恶狗村和金鸡岭都有马一样大的恶狗和小山一样大的大公鸡,它们都是阴曹地府的凶猛禽兽,它们会吃掉任何带有阳性的东西,由于人三魂七魄,三魂属阳,人魂就有阳性,所以就会被它们捕食。”
死没脸子接着说:“因为人魂是没有实质性的东西,所以它们吃不饱,所以吃完再拉出来又变回原来样子,继续被它们追赶吃掉,直到这样不断的重复过了恶狗村和金鸡岭才能进入阴曹地府,我让你给我烧打狗的干粮和赶鸡米就是为了可以吸引它们,我好能脱身快点过去。”
“那打狗干粮和赶鸡米都是啥东西啊?”我疑惑不解的问道。
“其实打狗干粮就是人间随便吃的干粮都行,什么大饼子窝窝头啥的,赶鸡米就是苞米碴子,小米子之类的谷粒。”死没脸子告诉我。
我一寻思这苞米面小米子的东西外面都卖老贵了,这得给他烧多少啊,于是我就问他:“馒头大米啥的行不?”
“艾玛啊!那可是细粮啊!那东西多贵啊!你就整点大饼子或者窝窝头高粱米小米子之类的就行,不用太好的。”死没脸子告诉我。
我擦!你这都死了多久了,现在这些粗粮卖的可贵了,我可不给你整这么贵的玩意,于是我对没脸子说:“没事!贵点怕啥,我给你多少烧点。让你好安安稳稳的过去。”
死没脸子听我这么一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艾玛啊!那多然让你破费啊!”
“没事!没事!小意思。”我朝死没脸子摆摆手说到。
“那我咋给你啊?”我问着死没脸子
“我给你说个地址,你记一下,你写个表,就跟阳间的信封似得,写上满沟南城地府张有德收就行。我就在这等着你。”死没脸子和我说。
“满沟?!现在不叫满沟了,现在叫甜草岗了,再说咋还叫满沟南城地府啊,阴间咋还好几个地府啊?”我问着死没脸子。
“甜草岗是你现在人叫的,我那时候还叫满沟,所以阴曹地府这里只认满沟这个地方,阴间就一个阴曹地府,不是好几个,这东西就跟你们现在邮编地址差不多。”死没脸子告诉我。
“那行了!我回去就个你烧。”我跟死没脸子说
“谢谢啊大哥!真是谢谢你啊大哥!你…你…这么多年…我…我死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给我烧东西的…呜呜呜…”死没脸子说着说着竟然激动的呜呜哭起来。
擦!我是最见不得别人哭的,无论男的女的,还是老的少的,跟何况这是这么一个大老爷们,虽然有点死没脸子吧,但是看他哭的这么伤心我看着也挺难受的。
我就对死没脸子说:“哎~!这是咋的了!挺大个老爷们咋还哭哭唧唧的,爷们点!别跟个娘炮似的!”我安慰死没脸子说着。
结果我这么一说,这死没脸子哭的更厉害了。
“行了!行了!爷们点!别娘们唧唧的,再这样我真管你叫娘炮了。”我安慰死没脸子说。
其实心里暗想,你现在这么个磨磨唧唧的德行真不想叫你什么张有德,真应该叫你娘炮。
“嗯!嗯!大哥你真是个好人!我都勾你魂了,你都不记恨我!真是大善人啊!”死没脸子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抽涕的说。
“行了!一码归一码!你勾我魂了,我也打你个好歹了,咱俩都扯平了,不说这些。我不光给你少打狗干粮和赶鸡米,我再给你烧点纸钱,到了阴曹地府也好有个打点的。”我对死没脸子说。
听我这么一说死没脸子又哭了起来,我擦!这是说啥好呢,这特么咋又哭了!这死没脸子的感情值咋这么低啊!整点就感动啊!
“行了!行了!别哭了!”我又安慰死没脸子说道。
“你是咋死的啊?你咋还没个家人给你烧这些啊?”我问死没脸子。
死没脸子擦了擦眼泪跟我说:“其实我是关内人,我也不知道我家在那,我就知道我是关内的,我家有六个孩子,我排行老五,我六岁那年被采生折割人给拐了,被带到了满沟,嗓子被他们用药给整坏了,然后还被打断双腿扔在街上要饭,要到的钱供他们抽大烟找女人吃喝玩乐的,晚上就被关进笼子里,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我二十六岁那年在街上要饭被车给撞死了,一起要饭的可怜我,就给我埋在那了。所以这么多年,也没人给我烧过东西,因为我死了怨气大,所以就变成勾魂的没脸子了。”